“哎约喂,我说谁呢?原来是镇长您老人家啊。难不成意识到自己活不了多久,想来我们这里快活快活?”从门内探出一张画满胭脂的老脸,这人话中带刺,捏着手绢的手指十分肥硕,门开了一个缝看不到她的全貌。
“少废话,金鸳鸯,我今天来是办正事的。”镇长眨眨眼,示意不要乱说话。
“唉呀!你说这里哪个人来不是办正事?”金鸳鸯抛了个媚眼,整个人做十分亲密的姿态向镇长靠近。
金鸳鸯明显是会错了意,以为镇长叫他安排好一点的人。
镇长怒喝一声:“胡闹。”
“呦,镇长,你老今天发什么疯呐,既然要干正事,有你这样的态度吗?”金鸳鸯双手叉腰指着镇长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以为你算哪根葱啊,家里得了势,就看不起我们这些烟花女子了?大家出门都不过为了混口饭吃,你这样……”
“阿弥陀佛……”戒嗔实在看不下去了。
“呦,哪里来的小白脸?居然还是个和尚,和尚来这种地方,不怕犯戒,哦,我知道了,小和尚也耐不住寂寞了吧!”金鸳鸯伸手就要去摸戒嗔。
戒嗔微微侧移,和金鸳鸯的胖手完美错过。“女施主,众生皆苦,只有走上正途才能苦尽甘来,沉迷寻欢中失人本性,诱人入迷途,有违佛理……”
“你要讲佛经大道还是上你寺庙讲,这里没人听你念咒。啊呸,今天真倒霉,开门碰到扫把星。”金鸳鸯白了戒嗔一眼,然后动手开始关门。
镇长连忙将身子挤进狭小的门缝,急切道:“我们这次真的有事。”
“我管你什么事,今天就是不开门。”金鸳鸯伸手将人推开,镇长踉跄了几步被戒嗔出手稳住。
“金妈妈,放他们进来吧。”这时,门内传来一清脆的女声,这声音如清泉穿石,悠扬悦耳。
“既然姑娘都发话了,我也没有理由拦着。”金鸳鸯退到一旁让两人进来。
进了大门便是种满杏花的大院,满园的杏花随风舞动,下起了花雨。
再前行是大堂,大堂设有左右楼梯可供上楼,楼梯正中间是台子,估计是给了表演用。
二楼雅间,隔着一层珠帘,一蒙纱绿裙的女子用手指拨着琴弦。
“可是戒嗔大师?”弱柳问道。
“正是。”戒嗔面不改色的站在一旁,既不为美人动情,也不为佳肴动心。
“你可是为调查这次疫病而来?为李公子?”弱柳抚琴,琴音由缓入急。
“女施主若能告知,贫僧感激不尽……”
“呵若是我说不呢?”弱柳轻笑。
“女施主既然肯放我们上来,定是有话要说。”
“你当真想听?”弱柳挑眉,琴音斗转,变得更加凌厉,竟然有些杀伐之意。
“阿弥陀佛,施主身上的杀气太重,若不消除,他日定将酿成大祸。”戒嗔闭眼
“果然是个痴呆和尚……”弱柳轻笑一声,琴音变得柔和。
“李公子并非我这里的常客,他最常呆着的地方是牡丹姐那里,那天不巧的是,牡丹姐那里接了贵客,水仙身体不适,他才挑了我。我身子弱,受不了折腾,平日里都是卖艺不卖身的,何况是李公子那般的人,所以我千方百计的想要拒绝他……”
“我弹琴,他不听摔了琴,我陪酒他不喝,掀了桌,我一介女子,怎能抵挡得住。老天有眼,不知怎的,他睡着了。我便把他放在床上没去理他,到了早上才唤了他家仆人把人抬走。我记得那时候他睡着,但是还有呼吸。”
“你怎知他有呼吸?”戒嗔问道。
“呵嗯……我一出生耳朵就比常人好使,平日里听的闲话多了,压抑出了心病,这才体弱。那日他走,我听得见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