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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一句,章含佩凄楚地转过身,几欲泪下,幸好她盖着红纱,无人瞧见她脸上的表情,而她自然也看不到,站在她对面的刑君壑脸上,一样有按不下去却强掩饰的酸楚。

    “一拜,二拜,再拜。”礼官的声音高亢而嘹亮,一声声提示着他们事已成定局,无法回头。

    “礼毕,送入洞房。”

    随着礼毕,众人再次起哄,双双围住他们,跟在后面看着礼官带着他们来到新房,跟在最前面的,正是宫里的刘公公。

    章含佩端坐在红纱帐里,帐里的被褥上铺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等喜庆果物,一旁的丫环举着镶金托盘,盘里盛着秤陀,秤身雕着金龙缠心,丫环将它托到刑君壑面前,却迟迟不见他拿起,不禁抬头疑惑地看着他。

    刘公公眯笑着眼,阴声怪气地说,

    “刑大公子,快呀,新娘子都等急了呢。”

    刑君壑无奈,只得执起秤陀,举步千斤重般走至帐前,缓缓挑起红盖头,随着红盖头挑起,一张精致的脸庞便露了出来,只见新娘黛眉弯弯,明眸灿灿,庭庭鼻峰,泽泽唇蜜,滟滟欲滴,章含佩轻抬眼帘,无言地望着刑君壑,只是那样的一抬眼,却让刑君壑刹那间有一丝恍惚,含柔!他差点惊叫出声,那神情象极了含柔,可是不对,她不是含柔,含柔眉心靠左的位置,有一颗青色小痣,而她没有,她是含佩——含柔的姐姐。

    “呀呀呀,新娘子真是好漂亮啊,这脸蛋滑溜得公公我都自叹弗如啊。”刘公公夸张地翘起兰花指掩住嘴笑,又象是想起了什么,用力跺了一下脚说道,“瞧我这记性,都忘了咱家是来干什么的了,来来来,二位新人,快把这御赐的交杯酒给喝了,老奴的责任就算完成,不然你们今夜可就别想了,嗬嗬嗬嗬嗬。”

    章含佩依言起身,与刑君壑一起来至桌前,刘公公亲自斟了两盏酒,一盏递给刑君壑,一盏递给章含佩,二人接过,慢慢地交叠,章含佩看着手中的酒,又看看面前的人,想起小时候玩了无数次的游戏,也曾有一个人,站在她的面前,以水为酒,稚嫩地说着将来一定会娶她为妻的话,言尤在耳,可是面前站的人却不是他,想到这,她的泪终于忍不住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二人对视一眼,俱是无尽的酸楚,奈何皇命无法违抗,刘公公更在一旁哄道:“欸,快点喝,快点喝呀。”

    他们只得将杯盏移到唇边,含酒缓缓咽下,却是多么的苦涩,喝完酒,刘公公却怪叫起来,

    “唉呀,新娘子怎么哭了,这多不吉利啊。”

    喜婆在一旁连忙说道:“这是新娘子喜极而泣,泪泪欢喜啊,刘公公,你可不要再作弄新人了呀。”

    “刘公公,”章含佩轻轻拭去泪,漾起一抹端然的微笑,说道,

    “妾身失礼了,公公见谅,请公公移步前厅,今日设宴,希望合您心意。”

    “正是,刘公公,今日招呼不周,请。”刑君壑也连忙说道。

    “好好,好个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好个郎有情、妾有意,嗬嗬,老奴就不唠叨了,这就走,这就走,你们也走吧,都走,都走。”一句话哄得刘公公喜笑颜开,连忙帮忙把众人都散开,临出门前还不忘亲自把门掩上,片刻,屋内便只剩了刑君壑与章含佩二人,对着满室霞光映彩,烛影摇红,却是别样的心酸。

    两个人都不肯先开口,时间一点一点走过,对于他们却似度日如年,屋里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可闻见,章含佩端坐帐前,眼观鼻,鼻观心,双眉轻轻拧在一起,一如她的心,微微痛着绞在一起。而刑君壑,除了不时地度度步,便是背对着她,独望着窗外新月,依稀可以听见,外面更夫打更的声音,更锣敲了三下,已是三更天。

    似乎象是下了重大决心,刑君壑走到桌前,将烛火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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