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销雨霁,凤玉笙按了按酸疼无力的腰肢,徐徐张开眼。
一侧临祭仍熟睡着,澄澈霁华透过绣户映在他身上,将他每一寸肌肤都照得纹理清晰。
凤玉笙望向他棱角分明的俊颜,白皙若积素的xiōng部,小脸儿羞红,悄声撩开锦被想跑出去。
临祭却闻警地一把搂她回来,将香温玉软的旖旎娇躯贴紧自己,轻吻她发髻,道:“你是害羞了?”
凤玉笙不认地摇头,道:“没有。”
临祭把怀里人儿揽得更紧,拍着她的背道:“我知道要与你结缡行房才能自救时,特特去人间打听了一番,听闻于女子而言,贞洁是最为重要的。虽说你我互救一命,但终归是我亏欠了你,日后我会好好护着你的。”
凤玉笙心中漾起几丝波澜,只是瞬时又平静如初。自从及笄以来,各方做东为她许过不少夫婿,其中有看中她家世功勋的,亦有相中她容色姿貌的,深情专心的话说了不少,却有哪个不是妻妾满堂?若在以往,她还会热切一番,但如今,即便鬼魅当真比人用情深一些,她也再难真真动心了。
此刻也已过了昨夜情迷意乱之时,脑中清醒不少,甚至有些后悔,于是她低语道:“你不必自责,昨晚是我轻佻了。左右我已经二十有四了,早到了适婚年纪,既能帮你,我也高兴得很,以后的事情,我不会强求。”
临祭顿了顿,轻声道:“唔,那你正在查的那桩案子,也不需我帮吗?此事怪力乱神,若我提点你些许,案情会明朗得多。”
她自己一人事小,倘若误判无辜,这罪过是她此生难以还清的。而且此案确实有些蹊跷,只怕真与鬼怪脱不了关联。
是以她只得妥协道:“此事……不知我还能如何报答。”
临祭快意地勾起唇角,“我要什么,你清楚的,不过不是现在,要等你喜欢我后,一起。”
凤玉笙暗喜,如若她一日不说喜欢他,那他就一次都要不得了。
她收起喜色,连忙追问其间原委。
临祭取过青瑶几上那块红色玉石,问她:“你看看,它与寻常玛瑙石有何不同?”
凤玉笙忆起这是昨夜那团红色物事缩成的玉石,抚摸一晌,只觉它的触感、质地较之一般玛瑙胜出许多,颦眉问道:“它与案子有何关系?”
临祭告知她,如果不出所料,作怪的应是驹跋。这驹跋心思精巧,可将鬼血化为玛瑙,并且手艺也是巧夺天工,雕出的器物精妙轻丽,曾在冥界以此为生。
只是它欲壑难填,曾用做出的物件吸取凡人精魄,临祭发现后将它锁进地牢,一年前它竟投机取巧越了狱,不知所踪,想必是附了凡人的体去兴风作浪了。
临祭摆弄着玛瑙石,扶额叹道:“也是我的疏忽,任人不善呐。这块东西,应是他放在溪畔引诱人的,不知害了多少人命才变得这般大。”
凤玉笙宽慰他道:“也不必这样想,如今东窗事发,它也算露出马脚了。只是……如何才能诛了它?”
临祭思索片刻,道:“能这般轻而易举杀人的,多半是祸起萧墙。驹跋附身,一般要有诱饵,并且反噬很强,你着意留心死者亲近的人,谁身世最悲苦,身体最病弱,大约就是此人了。再用六丁神火焚烧这块石头,把滚烫鬼血浇到那人身上,即可让它现形。只是我身上阴气太重,不能给你六丁神火,你可有地方去借?”
她立马想起右丞相许昱师是驱邪师,他那处的法器应有尽有,也正因如此,他才牢牢把住了“不问苍生问鬼神”的太子殿下,让太子对他言听计从。
不过,凤玉笙转念一想,他既是驱邪师,竟对驹跋没有丝毫察觉吗?还是刻意没有觉察?
想到这儿,她愈加好奇这桩案子,伸手要撩起锦被,却忽又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