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罢,连家人早上聚集在祖先堂的时候,陈氏出了馊点子,提议老夫人让连如意兄妹两个行“浴尸”礼。
连如意眸光黯淡掠过奥雅惊讶的眸子扫向陈氏,这么恶心搓磨人尊严的事情还真是会找啊!
她身边的连安说:“哥,二婶这可是让咱们兄妹尽孝的形式,就是让咱们把父亲母亲的身子洗干净,但这些洗过的水必须得我们兄妹喝光。”
一向快言语的连巧珍猛地手帕捂住她的嘴,她听的进入幻想状态了,直接说:“大姐,大哥,你们要不要就不要喝了啊?大伯父和伯母可是亡故了五个月的大体啊!”
连如意双眸利剑一样狠狠盯住陈氏:“不行,我们如果不这样做,我爹娘会被打入地狱。二婶,是不是就是这个说法呢?”
陈氏被连如意盯得有些心虚,假装镇定点头。
三夫人三老爷满面忧愁没辙,这个习俗他们听过的。
奥雅一向都把心绪藏的很深,此时安氏什么神色她便效仿了。
众人发懵,只有老夫人眸色凌厉呵斥:“翠华,你掌管厨房钥匙并没有让你执掌全家的重要事情,这些礼节我和老三筹划,你只管按照吩咐做事便可。”
陈氏很快从心虚中缓过来,继续刻薄:“大嫂大哥遇难情况不好,万一真的被……”
“万一真的被下地狱是么?怎么没有听说二婶的祖母过世时候也喝了“浴尸”的水呢?我父亲母亲忠心报效朝廷,哪个地狱敢去收他们?恐怕阎王爷都要赐座给他们二老吧!”
连如意这一席话让一旁的连安侧目,连老夫人抿嘴偷笑。
连老夫人就在祖先堂的院子里提高嗓门:“我沙曼氏后代不跟随中原的习俗,这个怪怪的尽孝法子不要再提了。”
陈氏垂首狠狠地掐了把巧珍的手背,她从来就没有像今天早上这么丢脸过,巧珍吃疼尖叫:“娘,你掐我做什么?我手被你掐破了……”
正巧刘柱进来禀告事务,一眼瞧见巧珍疼的眼泪汪汪的,他心里一个颤抖却只能多看了几眼。
巧珍的名字可是他取的呢,他朝陈氏作揖:“二夫人,制作成服的婆子已经候着您了,今日小殓,夫人切莫和二小姐怄气,如果您乏了可以打刘柱出气,二小姐是千金之躯不要责打她。”
刘柱后面的话说的很小声,但被连如意听了个明白,心细的三夫人安氏也眸显疑惑,多看了一眼陈氏。
陈氏本就是心绪张扬的人,一个怨毒的眸光掠过巧珍的头往一旁的连如意身上睨了睨。
待陈氏和刘柱并巧珍走出门,连老夫人把三夫人拉近身旁:“毓贞,你可否差人快马加鞭赶去金城将你父亲请来,我看这大通郡找不出来令尊那样善于言辞的人,这后两日是各方人士都来观丧礼的日子。”
安氏两手扶住老夫人肩膀:“母亲,都是一家人,就不要这么见外了,我们昨日离开凉州时已经给我父亲送去了信件,应该今夜我父亲就会到达大通郡了。”
老夫人一直都疼爱这个三儿媳妇,即便是她没有为连家诞下子女,出于女人赏识女人的贤惠,况且安氏的个性温和就像多了个女儿。
连如意喝了口茶,听到安氏说她父亲安衽明今夜就会从金城赶来,她的记忆伴随着一阵阵目眩,一些血腥的片断浮现。
前世,就是父母的丧礼第三日黄昏,刘柱从大通河里打捞出来遇害的巨商安衽明的尸体血肉模糊,丧礼结束后的三天,安氏也在悲痛中跳河被救还得了风寒病。
“三婶,令尊安老爷可是走的黄河水路?”
安氏含笑,还不知道连如意的意图,以为她是和巧珍一样嘴馋金城的多样特产,记得连如意最喜欢吃“苞谷杏子”。
“如意,我也给我爹说了,他知道你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