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纪人很生气,或许是因为那晚我坏了她的好事,再者,她又从我这里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Anne,你能耐,别忘了,当初是谁救了你。”经纪人咬牙切齿地说,紧接着,她变成了极其后悔的语气,“当初我就该让你饿死街头。”
我两眼变得空洞,说话,好似没有灵魂的人,道:“我对你心怀感激,但你将我当做赚钱的工具我没有半点怨言,你不给我谈合同我也从未怪过你,但人要明白一句话,适可而止。”
“只要你的合同还在,你的行踪还有活动,都要向上报备,你可不是街头的自由艺人。”
她又用合同的事情来压我,这是经纪人毫无办法并且还是一种无能的表现。
听多了这样的话,我很烦躁,我捏了捏眉心,累了:“多少钱,你能把合同销毁,给我自由身?”
经纪人等的就是我这样的话,她向来唯利是图,说:“一百万。”
我不是没有见过一百万,只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一百万是一个惊天数字。
当初,签合同的时候,我不过吃了她一顿饭,获得了免费的两个月房租,还有一个杂志拍摄的机会。
虽然后来杂志以‘耍大牌’的理由拒绝了我,实际上,是因为那摄影师要求我穿三点一式的布料,被我拒绝,摄影师开始暗地作怪。
“你去抢劫吧。”我怒声。
她却说:“合同上面明明白白写着毁约的代价,这是你没火,火了的话,万一你违约一百万算什么。”
呵呵,她还知道我没火。
当初我将这个经纪人当救世主,现在才明白,是我遇人不淑。
吃一堑长一智,我不会再被经纪人控制:“你放心,我就算借,也会摆脱你。”
“拿得出钱,好说!”经纪人如此回答我。
我知道她说话为何如此云淡风轻,是因为,她铁定我拿不出一百万。
我猛地切断电话,一百万,我上哪里去借?
望着窗外,我往床后倒去,床上有一半的位置原本属于阎沥北,上面还有他的气息。
漫漫长夜,一百万这个数字在我眼前飘来飘去,整夜,我都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翌日,我顶着黑眼圈,下了楼,阎沥北还在别墅里,他已经醒过来,可他并未回房间。
阎沥北正在对着笔记本电脑与合作对象谈生意,只听他说:“网上盛传她有过坐台的背景,若这样的人让她进GM,将来包装之后,反倒败坏GM的名声……”
我没有走过去打扰他,远远地站着,望着认真工作的男人,我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要不,问阎沥北借钱?
一百万对于阎沥北来说,压根不算什么,我该如何开口,而他又会无条件地借给我吗?
我不清楚,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他谈完了工作,合上电脑,视线没有对着我,他却开口说:“站在那里看什么?”
“马上我生日了,我可不可以问你要个礼物?”我在心里思忖了很久,也进行了强烈的思想斗争,才敢对他开口。
十八岁以前,我都是死乞白赖地主动管他要礼物,十八岁以后,问他要礼物,今日还是第一次。
阎沥北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神情,然后他靠在那里看着我,一脸玩味儿:“想要什么?”
他的语气,不是乐于给我生日礼物,而像施舍。
“一百万。”原来说出这三个字,并没有那么艰难。
我说完,感觉嘴很艰涩,只因我瞧见了他眼里的轻嘲,他大概没有料到我会如此庸俗。
阎沥北起身,朝我走来,问:“你很缺钱?”
吃他的,穿他买的,住他的别墅……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