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沥北薄唇轻动,像是要回答我的问题。
在他回答之前,我心里就有了一个假设,倘若阎沥北真的按照我说的取消订婚,那么,他心里一定有我的位置。
这样的假设,太大胆。
毕竟这些年来,他对我的所作所为,怎么像是心里有我的男人。
“你以为自己是谁,我听你的,呵,你这白日梦做得还挺好。”阎沥北嘲讽的语气,让我很尴尬。
好似方才在心里面做的假设,都是我自作多情。
阎沥北压根就没想过要经过我同意,但他又为什么要问那样的问题?
我语气干涩:“以后有这样的问题,你大可不必问我,反正最后你会有自己的想法。”
阎沥北沉沉地吸了一口气,按着太阳穴,另一只手胡乱扯着领带。
他往沙发里一躺,沙发凹陷下去,我在原地望着他。
阎沥北的呼吸渐渐加重,我有些哭笑不得,原来醉酒的阎沥北不发酒疯,只是性子古怪,然后不时冒出地驴头不对马嘴的问题。
他君王对婢子一般,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问阎沥北怎么了,他却回答我:“我脑袋发胀,给我揉一揉。”
看来,这男人使唤我得心应手,我非但是他床上玩弄的对象,还是现实生活中伺候他的‘下人’。
我的手指,按在他太阳穴上,力道没轻没重,我是故意的,可阎沥北没有半点反应。
甚至,阎沥北到最后,脸上还露出了些许享受的表情。
我实在被这个男人打败了,他渐渐睡去,不过看他熟睡的表情,并不安宁,那双剑眉始终拢着。
阎沥北眉眼之间的皱痕,很深,我很想伸手去抚平。
可我想到这些天阎沥北和席曼在一起玩得挺嗨,伸出去的手,又收回来。
“沥北,你睡着了?”我一边问,一边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胳膊。
阎沥北似乎睡得很熟,没有反应,在我看来,这个男人醉酒还要比寻常好相处,不会发火,也不会乱来……
只不过,我现在觉得很棘手的事情是:我该如何将阎沥北弄上楼,好让他去床上躺着。
我总能想到自己在美国非人的生活,我是连窗台都睡过的人,所以阎沥北为什么不能谁在沙发上呢。
这些年,他的日子和我的日子相比,天堂对地狱。
以至于,我没那么体贴地给他脱鞋脱衣服,只是上楼给他拿了一条薄毯,扔在了他的身上。
阎沥北虽然熟睡,或许是感觉到身上的重量,这男人还很不领情地将薄毯从身上扯掉。
薄毯顺势而下,落在了地上,我叹了一口气,弯腰捡起来,愤愤不平地对着闭着眼的男人做了一个揍人的手势。
我超市也不想去了,独自上了楼,拿过手机,开机,屏幕亮了之后,才慢慢显示手机的未接电话。
来电都是阎沥北,五个未接电话,如此显眼,他打电话给我做什么?
不过我没接电话,他不会发信息留言给我吗?
我翻看了一下,他没打通电话并未留言给我,这倒是很像阎沥北的处事风格。
我一手紧紧握着手机,另一只手紧拽着薄毯,良久,我坐在床上,凝视着手机屏幕直到它的光亮暗下去。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经纪人忽然打来了电话,我想挂断,她却催魂不断。
接通之后,我不耐地问:“有事?”
“你是不是和阎王爷同居了?”经纪人开口就是这么一句。
看来,她一定知道了什么,打电话过来不过为了从我口中求证。
我呵呵地笑,回她:“我能高攀上他?你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