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红的衣衫分外华丽,七尾金钗别在发髻上,更衬得貌美肤白。她由婢女搀扶,左手托在腰间,孕态十足,可坚挺的肚子丝毫不影响季氏的妖娆美艳。
“嫔妾拜见太子妃娘娘。”季氏站在大殿中央,作势正要下跪行礼。花祈扇连忙抬手止住:“季侧妃身子重,这礼数就免了吧。赐座。”
“谢太子妃娘娘。”季氏福身谢坐,脸上并无半点尊敬之意。花祈扇倒也不怪,只示意白吟去奉茶。
“太子妃娘娘初来燕国,不知可还习惯。”季氏缓缓开口,分明是关切的话,只是这季氏不阴不阳的语气,着实让人听着难受。
“季侧妃费心了,本宫初来燕国,自然有诸多的地方不甚熟悉,也盼望这各位妹妹多来本宫处坐坐,与本宫多话一话家常。”花祈扇放下手中的茶杯,又开口说道:“本宫既已嫁进东宫,与诸位也称得上是姐妹,虽不及诸位年长,只是位分在这,必然不能废的。唤你们一声妹妹自然也不为过。”
在座的各位娘娘听到花祈扇的这样说,虽像是玩笑,却又明里暗里道明太子妃的身份,这威严并非他们一个小小的妃嫔能挑衅的,便各自在心里盘算其自己的小算盘来。
快到酉时,景弈才缓缓归来,彼时各位侧妃夫人都早已回到自己的住处。
花祈扇正在寝殿中休息,听到景弈回宫,便赶紧起身行礼。
景弈询问过她身体可还好着,并未多言,便去了书房。只是花祈扇看着他凝重的深情,似乎有什么棘手的事情。
但后宫不得干政,花祈扇自然不能随意开口询问。只是低头行礼恭送太子离开的时候,无意间瞥见了景弈小拇指上那一刻细小的红痣,花祈扇心下骇然。
这……这怎么可能?
是六年前——
“扇儿以为,师父不要扇儿了,呜呜……呜呜……”九岁的花祈扇依偎在君卓然怀中瑟瑟发抖。
“扇儿不怕,扇儿不怕。是师父的错,都是师父不好。”君卓然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满是自责。
而他们周围,满是刺客的尸体,就连君卓然的白色衣衫上,也满是猩红。
那时夏国丞相李敬叛乱,帝后便秘密命人将花祈扇送出皇宫,送到其舅父南阳王府中。为了保全花祈扇,南阳王又秘密将花祈扇送到南阳灵山。
原本以为花祈扇早已被送到,谁曾想半路出了意外,惨遭刺客,一路逃亡被君卓然所救。而帝后出逃下落不明,南阳王上下一百五十三口人一夜之间惨遭叛贼灭门。
花祈扇虽被君卓然所救,可刺客却并不放手,前来追杀的高手一日更比一日多。
原本去往灵山的路上,也更是杀机冲冲,君卓然不笨,自然带着花祈扇主仆二人另谋生路,又是一番刺杀之后,花祈扇身边仅剩的婢女白吟受了重伤。
君卓然将花祈扇与白吟安置在隐蔽的山洞中去寻找救命的草药,去了半夜未回,花祈扇焦灼不安,只以为是君卓然抛下她们二人独自离开了。伤心痛苦之余,为救白吟,便决定独自去寻救命的药草。
未曾走远,便遇到了刺客,花祈扇此时仅仅是个九岁的孩子,面对重重把自己包围的刺客,已然明白,恐怕难以脱逃,她这一国公主,恐怕要葬身于此。
寒光刺目,刺客手中的长剑刺向她弱小的身体,花祈扇缓缓闭上了眼睛:母后曾说过,她是夏国的公主,哪怕是以身殉国,也要维护皇室的尊严。
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只听到了兵器落地的声音,花祈扇猛地睁开双眼,看到满身血色的君卓然正站在他面前,解决掉最后一个刺客。
花祈扇扑在他怀中,痛哭起来,差那么一点,她与他就阴阳两隔了。
不知道哭了多久,终于没有眼泪了,这才想起来,白吟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