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洛奕夏压低了声音,他起身,远远的问了一句,这里杀人很方便,大乱,警卫都集中在了楼下,父亲那个老狐狸思虑还算细密,应该还会有些安保力量集中在他的附近,那么现在处境最糟糕的就是洛奕夏自己,快要失势的大少爷,二楼,没有安保,无法判断对方是敌是友。
门外没有回答,只是再次敲了敲门。
洛奕夏轻手轻脚的抽调离开桌子,防御式的拿起了椅子,想了一会儿,又放下了。
如果门外的人是敌非友,对方没有直接一枪穿门,那么带的武器只可能是小口径的手枪或者近身肉搏类的武器,这一类的武器,桌子椅子板凳似乎都没有用……
说到底,桌子椅子板凳,无论何时都不能当作防身武器。
“您不开门的话,那么我自己进来了。”对方教养良好的再次敲门,青年音,温柔低沉的声线,分贝不高,外面的环境虽然嘈杂,但洛奕夏可以听的很清楚。
“自省室需要用钥匙开门。”洛奕夏缩在墙角,“我是被父亲送来反省的。”
“啊,没有必要这么麻烦。”对方镇定的对答,不到三秒钟,锁开的“咔嚓”声微妙的传进了洛奕夏的耳朵,男人推门进来了,是个大约二三十岁的男人,金丝的眼镜,书生气浓厚,穿着最普通的安保服,清瘦白皙,洛奕夏皱皱眉:“你是谁派来的?”
“在下林向阳,在您的府邸里做过园丁工作。”林向阳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金丝反射着细腻的光,气氛不自觉的放松下来:“您忘记了么?”
洛奕夏仔细的回想,好像是有那么一个园丁,总是在除草,戴着个黄色的草帽,有时候还会去他的花园里喂流浪猫,洛奕夏放松下来:“啊,是小林啊……”
管他是小林小李小王,只要可以过来帮忙,让他见到父亲……
那么那个该死的还在继续播放的广播的问题,就可以解决。
林向北侧身挡住了出口,合上了房门。
流动的空气闭合出了窒息的意味。
“谁让我的老板是个变态……”林向北惋惜的叹了一口气,洛奕夏感觉到了什么,但是已经仓皇的来不及,短刀轻轻松松的贯穿了他的脚掌,他的眼睛因为骤然的疼痛发黑,刀子被林向北干净的手向下推了几寸,于是他的脚连着皮鞋被钉在了地上,带着沐浴露香味的干净的手从侧面紧紧的捂住了他的嘴巴,第二枚短刀脱手,他的左脚再次剧痛贯穿。
真的痛啊,那种带着痉挛的剧痛,完全丧失了任何生理的控制能力,洛奕夏的眼泪顺着眼眶溢出,对方取下手套,塞进了他的嘴中,接着从口袋里抽出一捆绳子,老练的打了一个水手结。
林向北抬起了他的下巴,从口袋里取出一张没有绘过的人皮面具和软塑骨,轻易的勾勒几笔,面上贴好,他摘下眼镜。
“从这个角度看,和你的母亲真的很像。”林向北拍了拍他的脸,又从侧身的口袋里抽出一根注射器:“自求多福。”
林向北推开门,侧身闪过一枚恰巧飞过来的子弹,他飞刀削去摄像头,而后脱下自己的工作外衣,露出和洛奕夏的同款西装,此时,那个稚嫩的女声的扩音器,方才第三遍播报——“……请洛老爷安心颐养天年,奕夏必当不负厚望。”
这种矫情又文艺的措辞,恐怕只有苏卿陌才能想出来了。
【洛家前门】
“你还要再播么?”江狸在敞篷车里,顶着一件厚厚的大衣,在类似于闷在被子里的空间中艰难的盯着电脑,吼着问了一句,顺手递上了一瓶水,塔西咬下瓶盖喝了一口,丢下扩音器:“不用了,已经第五遍了。”
“是谁想出来的点子,还播音。”江狸一边吐槽,一边动手检索远程破坏洛家的电路和应急设备,托大少爷洛奕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