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寻歌习惯性地开始收拾碗筷,刚要拿走陆之南前面那个碗时,忽然他伸出修长漂亮的手,握住寻歌的手。
寻歌被手背冰凉的温度一惊,“之南……”
陆之南指骨动了动,葱长的两指划过,一圈冰凉绕上寻歌左手无名指。
寻歌的心微微一荡。那是……他们的结婚戒指。
她微微抬头,看见他左手无名指上也缠绕着那婚戒。
只是陆之南依旧神色淡淡,“家宴。准备一下出门。”
明知道他看不见,她难以置信夸张地指着自己,“带我一起吗?”
陆之南眉间一凛,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桌面,似有些不高兴,“不想去?”
她连连说,“不不,不是。”他说的话,她怎么会想忤逆。
“那找件像样的衣服穿,准备下就走吧。”他优雅地叠着双腿,好似真的是她丈夫一样的温柔。
陆宅在深城城郊,是一处广袤的庄园。
陆家这场家宴,说到底其实是为了给刚回国的陆向通接风洗尘。
陆向通是,陆之南同父异母的弟弟。
寻歌对这些都不敢兴趣,她内心忐忑不安的,是陆之南竟然愿意带她出席家宴,甚至亲手为她戴上了婚戒。
要进门前,忽然陆之南支起手肘。
寻歌没反应过来,跟在他身后的脚步顿了顿,陆之南靠着导盲棍转了身,轻轻说,“过来。”
寻歌受宠若惊,忐忑地走到他身边。
他似乎听得懂她的脚步声,在她靠近他那一瞬,捉住了她,摸着她的手挽住他的左臂。
他竟然要她挽着她!
“嫂子!”
门口有热忱的呼唤,寻歌抬头,见陆向通风姿绰约地款步而来,邪佞的眼眉有些雀跃,“嫂子,好久不见啊。”
寻歌脚步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退。
陆向通扫了眼两人左手无名指的婚戒,眼神深了几寸,而后仿佛才注意到陆之南似的,“哥,你也来了,好久不见啊。”
陆之南恍若未闻,并肩寻歌,靠着导盲杖径直进了门——
然而一到宴厅,寻歌睁圆了眼,有些难以置信。
宴厅里佳丽成群,贵妇名流,几乎整个深城的上流社会的人物都相携而来,饮酒谈笑——
这排场与阵仗,根本不算是一场家宴——
而是给陆向通介绍人脉的欢迎会。
“之南……”寻歌惊诧得不安地叫他;此刻她和陆之南并肩出现,加上今天之南刚好给两人戴上了婚戒,不就坐实了陆家长子隐婚的消息?
深城上流社会,顷刻将出来爆炸性新闻。
陆之南仿佛已经知道这并不是一场简单的家宴,清贵的眉眼稀松散淡,“别紧张。”顿了顿,他说道,“我在。”
寻歌诧异地抬头看他,不知为何那个冷淡的陆之南,忽然之间竟变得有些温情?
打了她的避孕药,甚至帮她戴上婚戒,如今还告诉她,“别紧张,我在。”
陆之南刚话落,后母柴念携着陆向通盛步而来,柴念明眸善笑,“之南回来了啊,走吧,我带你去见见长辈。”
说着要带陆之南走。
寻歌见到柴念,深黑的眸警惕呼之欲出,不安地往陆之南身后退。
陆之南脚像被钉住,柴念根本拉不动,他清冽地说,“不了,寻歌在就行。”
柴念堪堪一笑,才尴尬道,“寻歌也来了啊,”眼神划过两人手上的婚戒,一抹讶异不深不浅地被按下,“那就由着寻歌照顾你。”
待柴念走远两步,她身后跟着的陆向通猝不及防地逼近寻歌耳边,“嫂子,你说你当初选择嫁给我,是不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