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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潘有一儿一女,儿子叫潘小虎,女儿叫潘小娇。

    老潘一对儿女各有一个儿子,他孙子叫潘俊,外孙叫笪兵。

    老潘儿子是出租车司机,媳妇是二驾;女儿在市里某一家银行当营业员,女婿在另一家属于不同系统的银行当营业部主任。

    老潘的孙子今年十一岁,在县里上小学三年级,他的外孙今年九岁,在市里上小学一年级。

    得知老潘儿孙情况的人都说他好福气。的确,在某些时候,当儿孙都上他的门来看望他的时候,或者他上儿女的门与他们相聚的时候,那时儿女相伴、孙儿绕膝、情意绵绵、其乐融融,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他是有足够的理由自豪的。

    例如,今年大年三十,他被儿子接到家里和儿子一家过了一个幸福、祥和、欢乐、愉快的除夕。又如,在今年的大年初一,女儿一家驱车从市里来公园他的宿舍看他,当穿着时尚、体面的女儿、女婿提着大包小包向他走来时,当他的穿了一身新衣服的小外孙笪兵手持变形金刚嘴巴里不停地喊着“外公、外公”快乐得像一只小鸟一样蹦蹦跳跳地向他奔来时,他的愉快、幸福、满足、自豪的心情是可想而知。

    俗话说“有得便有失。”有快乐便有愁苦。当儿女、孙儿离开他的时候,当他一个人离群索居的时候,他内心感受到的寂寞和无奈也是可想而知的。

    关于这些情感苍天可以作证,大地可以感知。

    自今年大年初一晚上一直到正月十九下大雪为止,只要在山上值班、住宿,每天晚上他都一个人在公园山上呆到深夜才回去。

    他呆在山上时不是固定在某一个地方,而是不停地走动。他沿着上山、绕山、穿山的台阶来回走动,一边走动一边俯下身子去拾从树上飘下、从树丛中飞来掉在台阶上的落叶。

    公园的台阶十万八千级,台阶上的落叶数不清,心里闷得慌、憋得慌、烦得慌的人儿笨用功,干着事倍功半、劳心劳力的活儿。

    他虽然当过五年兵,可在部队这几年并没有把他的文盲的身份给扫掉。回来后他一直从事最苦最累的活儿,一直没有机会识字读书。人活到六十六岁了,他依然是斗大的字儿不识一个。

    除了不识字之外,唱歌、跳舞、画画、乐器他一样都不会。他习惯于沉默、干活。

    也就是说,当他一个人在公园山上台阶上捡落叶的时候,他基本上是保持沉默的。若是旁人,在此地此时干此活儿时,各种各样的声音从嘴巴里发出是难免的,而他这个特殊的人呢无论如何连唉声叹气都没有。

    这就是他的儿孙们和他相聚、分别之后给他的心灵带来的震撼、冲击产生的结果,它如影随形,难以摆脱。说实话,他是既盼与儿孙们相聚,又怕相聚之后的分别。那种盼望之情,真乃刻骨铭心。可谓心中苦想着,眼中巴望着,早就望穿秋水。

    这就是老潘心灵的辩证法:快乐很遥远,但是执着地盼望着。一旦快乐到来时,他就无比地快乐。而快乐消逝之后,留给他的是无穷的寂寞。

    其实走到这一步,完全是他自找的。

    在他老婆白芦花走后第二年,为了续上这一门亲事,且便于、有利于哺育、抚养那一对失恃的苦命的儿女,他的丈母娘非要把他的小姨子白玉兰介绍给他。

    小姨子白玉兰当时年仅二十三岁,正值青春妙龄。人长得丰满秀气、雪白干净。她的身材又好。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像会说话似的,直直的如玉的鼻梁胜过能工巧匠精心雕出来的艺术品。长长圆圆的一对面颊白里透红,小巧玲珑的樱桃小口则显示出她血气方刚。可以这样说,她就是一个百里挑一、人见人爱、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妙人儿。她的相貌就像她的名字所代表的花朵一样好看。

    小姨子打他与她姐结婚后就爱到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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