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的春日细雨接连下了好几日,整个京城都处于湿漉漉的雨幕之下,湿答答的空气让每日里前去为先帝守灵的官员们越发疲累。
倒是苏念念仗着身上来红日日在寿康宫中躲懒,先帝灵位那里早就照面不打,什么磕头守灵在她那里全都一一略过,小日子过的十分舒坦。
她那身子在方太医的料理下不过三日就止了血,顺势着喝了点旁的药补身,大体上没什么大碍,只是这身上照旧绑着月事带骗人,秀月每日里补汤补药不断,连带着寿安宫那里也是人参阿胶血燕的往这里送,目的都是相同,只盼着拿这些补药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了苏念念。
苏念念每日里燕窝一顿一顿的当水喝,这东西喝的勤了,这月事带上的东西便也多了,净房里萧摄早让寒霜帮她配好了猪血那些东西掩人耳目,秀月每日里看着那些月事带上的“鲜血”整个人都是眉飞色舞的,在寿安宫那里可没少拿好处。
苏念念这几日便在这寿康宫中“休养生息”,而每每得信的慕容佩玥则是欢欢喜喜的去到太和殿内为先帝爷操持事宜!
这天,天未大亮,整个京城的天都笼在朦朦胧胧的当下时,苏念念的寿康宫内已经点亮了一盏烛火,寒霜掀开了苏念念身上的的锦被,一阵凉意促使着苏念念自睡梦之中醒来。
揉着惺忪的眼,苏念念满是怨念的盯着手持灯盏的寒霜,不禁打着疑问问道“这天都没亮呢,做什么呀?”
“王爷让奴婢唤您起来,说是要带您去看戏,衣裳奴婢都为您准备好了。”寒霜放下了手上的灯盏,将一旁的素色的衣衫寻了为苏念念套上,又为她将这发髻简单归拢了一下,苏念念是彻底醒了,气愤难平……
“这天都没亮,黑黢黢的,往哪里看戏,神神叨叨的也不知道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王爷是不是吃错药了。”苏念念带着起床气在嘴里嘀嘀咕咕的,满是抱怨,她起床气重,睡不醒一上午都不得劲,这要不是萧摄让人来叫她的,这会她是说什么都不会去,说不定还会狠狠的发一顿火。
寒霜伺候了苏念念好几天,早就了解了苏念念的性格脾气,看着苏念念这怨气横生的模样,一点没个畏惧,只带着笑的将一件灰兔毛领镶边的苏绣斗篷披在了苏念念的身上,这人美,生起气来都是别有一番韵味。
为苏念念归拢好了一切,趁着尚未大亮的天际,寒霜搀扶着苏念念跨出了寿康宫的大门……
二人脚下生风,一路不曾停下的来到宫门西侧旁角门外,那里早有宫人准备着马车等候,在看到苏念念与寒霜之后,马车里跳下来的一个人影差点没吓死了苏念念。
“母妃,王叔说今天带我们去看一场好戏,你再不来,怕是要错过了,赶紧上车!”
窜出来的小黑影子不是旁人,正是那假装童稚孩子的萧然,而马车里坐着的,则是面色自若的萧摄,一大一小两个人像是在这儿等了许久。
萧摄端坐在马车中,掀帘看着尚且呆滞的苏念念,让其上车,苏念念被卖了一路的关子,愣是什么都不知,又是饿着肚子,且还没睡的舒坦,这脸色越发阴沉了!
“也没让寒霜让你这么着急这么赶,你这穿的灰扑扑的,都把人穿得没了点精神气了!”在寒霜的搀扶下,苏念念刚坐稳在马车里,萧摄看着她那衣服,便开始评头论足了一番。
苏念念一听,失笑的开了口,语气不善“我一个寡妇,先帝的灵柩尚未下葬,你让我穿红着绿的,是怕寿安宫的那位没事来找我,这要是穿金戴银,她都能借着这机会直接掐死我。”
苏念念懒懒的将那垫在背后的垫子往马车壁旁挪了挪,而后抱紧着一旁的小绒毯,只与萧摄故作厉害起来“大清早的,你也没说带我上哪儿去,饿着肚子都没吃饭,还困,你这要不是个好去处,你可别怪我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