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宝安国际机场。跑道上一架彩绘着凤凰玄尾的飞机奋力昂首刺入灰蒙蒙的天空,伴随震耳欲聋的呼啸声机翼一划,迎着西南风疾速飞去。
2个小时或。从挤满各色民族服装c人潮涌动的昭通机场大厅走出来,他们被等候已久的侍者领进一辆高级房车。在风景优美c空气清爽宜人的盘山道上奔驰了1个多小时,这辆车驶入一座安保严密c只有会员才能进入的森林庄园会所。招待热情地与他们打招呼,并分别领着客人进入单独安排好的套房稍作休息,约好30分钟后在一楼大厅集合。尽管感冒稍有好转,鼻塞却没有缓解。刚才在山路上时吕江打开车窗,深深陶醉在染着花草香的清新空气中,失落的心情也好了许多,但他心底一直回想那个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c盯着自己微笑的“眼镜医生”。看了看表,还没到服药的时间,便把药盒塞进夹克的口袋里,走下楼去。
张子强已经斜着身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此刻正心不在焉地听着旁边一位穿着导游服装的男子俯身弯下腰c热情洋溢地介绍什么,一看到吕江,便站起身拉着他的手往外走,钻进一辆等候在门口的敞篷观光电车。15分钟后,电车在半山腰处非常开阔的草坪上停下来。
导游把客人领到三个正在忙碌的工作人员旁边,可以看出他们的准备工作已基本完成。巨大的热气球在热气地注入下渐渐膨胀起来。另一个工作人员认真仔细地向客人介绍热气球的操作c飞行c和掌控方向的细节要领。吕江被一大堆东一句西一句的专业术语弄懵了,什么也没有记住,头更加晕了,望着工作人员不停翻动c快速讲解的嘴唇,拍拍对方的肩膀自嘲说“无所谓,飞起来就行了,不就是飞嘛!”,导游微笑着还要强调什么,张子强早不耐烦,突然发起火来,他目光邪恶地瞪着那几个工作人员,从钱包里抽出一叠纸币每人塞了几张,恶狠狠地说:“够了够了!快点走开吧!”
说着抓住吕江跳进热气球的乘坐栏内,赌气似的将火焰喷射器开到最大,呼呼的热浪把热气球吹得鼓起来,重力渐渐被莽撞的托力抬升,地面在紧张抖动。那位尽职的导游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扯着嗓子喊道:
“危险时打开座位下的扣子,里面有降落伞!”
火焰喷射器在张子强使劲地按压下疯了似的向上亢奋地鼓吹热力。飞起来了。他们都很兴奋。渐渐的,地面那几个紧张向上张望的工作人员像蚂蚁一样细小了,远处的会所如同可怜的豆腐块一样在脚下晃荡。威武险峻的群山上青翠幽森的森林暗涌波浪,高空风越来越大,热气球飞得越来越快。这下呼吸终于畅快了——吕江热血沸腾c声嘶力竭地欢呼,仿佛一直压抑着自己的烦恼统统被呼啸的狂风吹散了,他激动地拍拍背对着自己的张子强,委屈c欣慰地拥抱着。他更加确信自己是个xg 的人,身边还有那么多美好——比如眼前的强子哥。
“强子哥,谢谢你!这么多年一直照顾我。”
“你是在嘲笑我吗?”张子强推开拥抱的手,俯下身避风点燃香烟,吧嗒吧嗒用力吸着火红的烟头,目光迷离c不安地瞟了眼吕江,好像看到什么可恶的c忌讳的东西。
“是真的。自从离开家出来闯荡,我们睡桥底c干工地c扛沙袋c搬水泥,可都是你带着我们的!”吕江激动地看着他的好哥哥。
“不要说了!吕江。”张子强目光躲闪c心神不安“只怕以后”
“虽然现在我很失落,但想想也没啥,毕竟我还有个好大哥!”吕江说着眼含热泪,遥望风云变幻的北风“还有老家c有娘!还有梦想,我会重新振作的!”
“兄弟!”张子强满面羞愧。
“强子哥,我们一起奋斗吧!”
“对不起!兄弟!是我对不起你!”张子强突然转过身来,用力抱住吕江胳膊,神情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