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有70多岁,身着皂色衣袍,面色红润,神情淡然,在一个红色的功德箱前不紧不慢地把地面上那一大堆钱往一个编织袋里装。
阎王爷站在门前看了一会儿,然后恭恭敬敬地问道:“老师傅,你好。请问一下,你每天下午都这样扫钱”
那个老和尚抬头挺身看了看他俩,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也未言语什么,还是弯着腰继续清扫着这些钱币。
于莲花看着眼前这一大堆钱币,不由得用羡慕的口吻说:“呀,这位师傅的工作真好,每天和钱打交道。”
老和尚头也没抬,继续工作,面无表情地说:“没啥,每天都这样,扫起这些纸。”
纸明明是钱嘛,怎么是纸阎王爷仔细咂巴了咂巴了这话,老师傅说得也对,对于一个看破红尘c虔诚向佛的人,钱与纸有啥区别呢
离开这里后,阎王爷转身看见这个寺庙门前竖立着一个玻璃捐款箱,这是为残疾人捐款的xiāng zi,里面稀稀拉拉地有些10元c20元c1元c五角的钱币,这种强烈的反差让他纳闷。
讨债的如走马灯似地登门造访,把何老板的揪心日子拉扯得很长。
这么多的讨债人让她始料未及,原来这龟孙子新民背着大人们借了这么多的债,胆子也太大了,只是不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这些讨债人为了证明自己确实是债主,就不厌其烦地把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什么原因,谁还在场说的有鼻子有眼,有的甚至还拿出卫新民的借条给她和丈夫老卫看。只闹得何老板和丈夫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讨债人的陈述伴着自己丈夫一声接一声的叹息,对何老板来说,无疑是合奏着一首追魂夺命曲。她原以为输的钱再咋也没有这么多,把家里的积蓄和麻将馆的收入合在一起就能填住这个窟窿,如今看来,这只是一厢情愿的事情,不把这座麻将馆卖了,看来是不足以平息债主们的怨气——“你家现在没钱——那街面上的二层麻将馆不是钱吗”
对这样的话语,何老板和丈夫只有倾听和唉叹的份儿,谁让卫新民是他们的儿子呢如果自己的儿子是比尔盖茨,结局当然会相反。
当于莲花泪水涟连地打的赶到市医院时,一名马仔悄悄告诉她阎总的遗体已经放在太平间里。那个马仔和一个不认识的中年男人嘀咕了几句后,那人就引着他们来到了楼道的一个旮旯里。
那个中年男人掏出钥匙打开一个房间,里面只有几张蒙着白布的床,白布被下面的东西撑得呈现出一个长条,此时,也不知阎哥是哪一个长条?往常一见死人,于莲花就躲得远远的,不敢靠前,不敢多瞧一眼,如今,她硬着头皮必须过去得看上一眼,天塌一般的感觉压倒了她心里的恐惧感。她蹑手蹑脚地来到一张床前,马仔掀起了白布的一角。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于莲花看到了她的阎哥。他的眼睛闭着,没有血色衬托的脸庞显得十分苍白,脸盘也比往常廋小了许多,往日的威严c往日的霸气已不复存在。
等了一会儿,马仔轻轻地盖上了那层白布,宛如一场大雪覆盖了她心中的长白山,呼啸的北风夹带着雪粒在雪原林海中匆匆滚过,将冰冷寒彻种植于没有星星的夜空。来年春暖雪融时,长白山会还其原先的风貌,而阎哥的身影能重新闪现吗?闪现在白马市那个僻静的胡同里吗闪现在只有几个人才知道的家门口吗?想想阎哥以前对她的宠爱,是他把她从歌厅里捞出来的,给她住房,给她钞票,给她温暖,给她欢乐,让她到麻将馆打牌解闷散心。尽管她知道阎哥是有妻室的,但她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也不在乎人们的说长道短。因为在这里,要比她在长白山脚下的那个山村里不知要舒服多少倍,温暖多少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给她讲年少时打架的经历,赌博的经历,讲抓住机遇,创办公司初期的辛酸与成功的喜悦,讲在澳门豪赌时的矛盾心情他曾讲过,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