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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打了八圈才结束。也怪,自从刘黎明“舍身炸碉堡”之后,葛健一枝独秀的局面被打破了,其他三人都轮流胡了几把,让葛健又从抽屉里倒出了一些pu kè点。

    结帐时,葛健还是赢了不少。他细心地数了一下自己的pu kè点,多多少少有点遗憾。他把手中的一摞pu kè牌在刘黎明眼前晃了晃,说:“哼,若不是你瞎捣乱,这一锅,我收不了全锅也差不多。”

    刘黎明说:“哎呀,葛老师,这也不错了,胃口不敢太大,人心不足蛇吞象哦。”

    正准备调风打第二锅时,于莲花接了个diàn huà,她拿着sh一u ji的手有点颤抖,脸色就变得苍白,听着中间她还“啊”了一声。

    人们看见于莲花的眼眶里噙着泪水。

    接完diàn huà后,于莲花就到衣架前拿起自己的挎包,连声招呼也没顾上打就匆匆下楼去了。

    何老板过来搜罗人马想再支起锅子,几个牌友一看葛健在这个麻将机旁坐着,都扭扭捏捏地找着各种各样的借口,磨磨蹭蹭地不想上场。

    旁边的几桌继续打着牌,何老板想调剂一下在场的人员,但未能如愿,冷场了。

    过了一会儿,见几个人都闲坐着,刘黎明就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来,我给你们说说我村里前几年发生的一件真事。”

    “啥事?悄点儿啊。”何老板嘱咐着。

    “好的。”刘黎明压低声音说:“我们村有个媳妇,叫李秀华,这个人很孝敬婆婆。她婆婆爱打牌,媳妇就每天下午背着婆婆到隔壁邻居家去打牌。媳妇有时候给婆婆倒水,捶背,有时候回家干家务活。媳妇的丈夫在咱们白马市煤业公司上班,人长的帅气,还当个头头,我认识。媳妇在家照顾婆婆,他在外面倒好,有点空就寻花问柳。这事情后来让媳妇知道了。一天下午,媳妇把婆婆背到邻居家后就回家干家务。她一边干家务一边想,我在家照顾家里,你在外面胡闹心里怎么也解不开这个疙瘩,越想越气,就拿了条绳子来到院里。院里有棵洋槐树。她来到这棵树前,抬头看着满树白生生的洋槐花,几个蜜蜂在槐花上一会儿停,一会儿飞看到这些,她百感交集。这棵树,是她和丈夫结婚那年栽的,是他们幸福的见证人。她经常给这棵树浇水,希望它越长越好,越长越高。唉,如今这棵树长大长高了,却成为她生命的终结者。”

    几个人静静地听着。

    “当事情发展到李秀华认为不可收拾的时候,她叹了一口气,在静悄悄的院落里选择自杀。她把一条绳子搭在了树杈上,这是一根碗口粗的树杈。她的一双脚踩在那个小方凳上。踮起脚c伸长脖子这样,然后才能把脑袋套进那个绳子早已结好的‘0’里,以便让自己的生命复归于零。

    此时,她又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眼前的这棵大树,直挺挺的树干,绿油油的叶子,茂密的树冠。你可是我和他一块儿栽下的,如今谁能想到,你竟然能帮自己这点忙。唉——她的眼角流出了泪水。不想了,上路吧,伤心的事情太多,她不想再想下去了。

    脚跟再一次踮起来,把头毅然决然地放进绳环里,两个娘,我走了;我的儿,我走了然后脚尖碰倒了下面的小方凳。

    ‘咔嚓——’碗口粗的树杈折断了。

    她被断落的树杈摔了一跤。她站起身来,愣愣地看着这棵树,看着这碗口粗的树杈,看着这白生生的茬口,有点疑惑:自己的体重也就100多斤,这碗口粗的树杈怎么就断了?她又选中了另一个树杈,再次把绳子搭上去,让我早早上路吧。她在心里默默地祷告着。

    ‘咔嚓——’又断了。她就坐在地上哭。”

    “明爷,这事情是真的?”周芳芳揪心地问道。

    “真的。我认识她丈夫。”刘黎明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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