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n岛买房,摇身一变为城里人,心里盘算了盘算,也到白马市区购置房产,村里人变成了城里的闲人。
人闲了,总得找点活儿干,要不心里就憋得慌。于是,让老婆料理家务,他的任务是早晨遛溜狗,上午出去转转,下午和晚上就“嫁给”了麻将馆。
李贵宝的老婆由于多年操劳,别的毛病没有,就是晚上只要有点动静就心惊肉跳,就用失眠陪伴一直到天亮,这大概是前几年在菜窖里半夜三更偷偷挖煤怕人家稽查队来逮给折腾下的毛病。如今,虽然家里不再半夜起来偷偷挖煤了,但一听到丈夫打麻将半夜三更回家闹出一点响声,心里还是咕咚咕咚地闹得慌。
一天晚上,李贵宝打麻将回家回的迟,蹑手蹑脚地还是把睡眠中的老伴给惊醒了。
老婆在床上揉着眼睛,发着牢骚:“唉,跟你半辈子了,我这人不讲究吃,不讲究穿,就图黑夜能睡个囫囵觉,就这一点点要求,你还不让。我看你干脆掐死我,就当以前咱们挖黑口子时闹塌方把我砸死啦。”
听老婆这么说,李贵宝的心就多多少少有点发软。他点了一支烟,想想老婆说的还真是这么回事,辛辛苦苦了多半辈子,人家图个啥算啦,这打麻将打得让老伴不得安生,于是,红口白牙就给老婆保证:“孩他妈,你说的对。我,我想通了,从今往后,我不再打麻将了,行不”
老婆看着他,笑着说:“噢,只要你依了我这一点,别的我都依你。”
和老婆达成协议后的头天下午,他午休起床后就溜达到御花园广场去,打发光阴。看看那些老头老太太们在一个角落里唱戏,台上哼哼叽叽的腔调他说啥也听不进去,在一块石头上坐了一会儿就掉转屁股走了,又到其它地方转悠,转着转着,路旁一堆老头们下象棋,他对象棋也不怎么喜欢,看了一会儿象棋,就又回到广场看小娃娃们摇摇晃晃地学走步终于熬到天色不早了,然后回到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再等着吃饭,之后再等着在床上睡觉。第二天早上遛狗时,路上碰见个熟人,他问人家搬到市里来住后每天干啥。
那人也是从他们那条山沟里出来的老乡。那人说:“现在,咱们村实在不是人住的地方,地里到处塌陷,庄稼都长不好。南河的河水也断流了,硫磺沟里草木不生。一个挖煤,一个炼硫磺,把个村子给毁了。有钱的有本事的都远走高飞嘞我看了看这痰气,我也走吧。来这里后,妻子摆个烟酒小铺子,能挣几个算几个。我呢,上午出来遛遛狗,下午就到麻将馆打牌呗。”
“南河断流了?”听说南河断流了,李贵宝就觉得有点惋惜,那条村里的小河曾给他许多童年的欢乐,春天在河里捉鱼,夏天在河里戏水,秋天在河里听着蛙鸣,冬天在河上溜冰。他说:“我走的时候还流着呢。”
“刚断流了。你说,这里戳个洞,那里戳个洞,水都漏了。唉,都是私挖乱采闹腾的。”那人说。
一说私挖乱采,李贵宝就岔开话题:“哎,你在哪个麻将馆打牌?”说着,他给老乡递过一支烟,于是,两人的鼻孔就变成了烟窗。
“我,我在那个那个迎宾麻将馆,250的锅,250就250吧,反正咱也是个‘二百五’。哈哈。你呢?”
“我在大发麻将馆,离家近,远嫖近赌嘛,嘿嘿。在麻将馆呀哎,你的手气咋样?”
“还凑付,输输赢赢的,就这么回事。”那人回答。
一说到打牌,李贵宝就来了精神,他的话匣子打开了:“这时间,不打麻将吧,它过得太慢啦。昨天下午,我到广场看这,这不对劲。看那,那不顺眼。你说说,不打打麻将,浑身不知让那股筋给抽得难受。”
老乡很同情他,“是,是的。麻将这玩意,谁发明的?让人打是误事,不打是手痒痒。”
“哈哈哈。”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