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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他这么一说,姚易的精神头瞬间提了起来,不过嘴上还依旧保持如秋风拂叶的口吻,道:“还有什么?”

    男人莫名其妙地呼了口气,口齿清晰地道:“一个时辰之前,我在村口提了个灯笼,喊了几句,把一群人诓去玄岳山下。”

    闻言,姚易一手捂住了嘴,憋着的笑声从指缝里露了出来,显得怪腔异调。他是万万没有想到,这谣言的始作俑者竟会是眼前这个落魄男子。两件事交织到了一起,倒是同时弄清了来龙去脉,将他心头那片恐惧的阴霾一扫而空。

    他是被逗笑了,也是开怀而笑。

    可在那男子听来,反而吓得他鸡皮疙瘩直起,唯唯诺诺地道:“那不骗他们,我哪来的机会来捡漏啊。”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口气一转,慌忙道:“前辈,你可千万不能按人头来算我的罪孽啊,是他们傻啊。”

    姚易眼珠子转了转,拍着桌子,大义凛然地道:“恶便是恶,岂有大小之分?”

    “对,对,对。前辈你说的正是,像您这般了不起的大人物,就没有被我骗到。”男子奉上了一个不轻不重的马屁,又哀求道:“您看,我把罪孽都说了,又是初犯,是不是饶我一次?”

    不用他说,姚易也正寻思着如何找个合适的台阶下。若不放他走,时间一长,保不齐他就回过味来,识破这骗局,那自己平白无故就多了个仇家。可若要放他走,又要防范他起凶意伤了自己,届时以自己这幅弱小的身板,该如何脱身呢?

    蓦然地,少年的脸上划出一道狡黠的笑容,在那一瞬间,他总感觉自己学了谁。

    “饶你可以,可是贫道并不在此房室之内,与你对话皆是传音之术。”姚易掐着嗓子继续胡诌道。

    男子听了这话,被唬地失声惊叫道:“前辈,不,大仙,您可得说到做到啊,我就这么晾着,到时传了出去,那全村都知道我是小偷了,要是我还是这样的下场,你还不如现在就杀了我呢。”

    他的要紧了牙关,声音却变得异常平静:“死了就什么都不怕了。”

    姚易闻言,无名火直起三丈高,强捏着嗓子,仿佛回到了那座让他魂牵梦萦的山间私塾那般,训斥道:“竖子,安敢舍生避罪?向时为盗,可曾扪心自问,今缚于地,才知亏于廉耻。况且,若非我术力高于你,你岂会俯身认错?归根结底,你还是不知错在何处!”

    文绉绉的话,一字一句打在了男子心上。他似乎想起了刚入军营时,那沾染着蓝色气劲的鞭子抽在身上的感觉,火辣中有寒凉,痛入骨髓。

    姚易没有再说话,默默地等待着对方的反应,像一尊入定的雕像。

    他的呵斥目的单纯,是真想骂醒这个心怀侥幸的男人,只因为他罪孽不深,还可伸手挽救。

    阴郁的房间内,清风徐徐从窗沿溜了进来,却吹不动陷入死水一般的寂静。

    在姚易看不见的角落,男子面色似畏惧,似嗔怒,似踌躇,最终归于平静。

    “前辈,我错了。”

    如磐石入水,溅起朵朵水花。

    沉重的背后,便是动,是生机。

    姚易深吸一口气,唇弧如弓,变质的声音里带着温润和鼓励:“错在何处?”

    “我刚开始当兵的时候,就是想要那一身亮闪闪的铠甲。十六岁,我就进了定江卫队。后来,我发现鳞甲卫的铠甲更好看,就更加努力地习武锻炼,凭着天赋和努力,终于是进了曲河大营,结训之后,我终于领到了鳞甲卫的铠甲。”

    “我的身体长进了,可定力却依旧十六岁那般。”

    “今天,我因为贾虔的设计陷害而退出了鳞甲卫,我不甘心,也不满,只觉得自己与他们是死对头了,不用再约束自己了。然而虽然错在他们,我也用了下三滥的手段,还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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