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话却是一把刀,准准实实地捅在了他的心上。
“你快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她的脚步动了一动,竟是转身直接将面朝向了萧陌然的怀里。纤弱单薄的背影无声对怀信说着拒绝。
高大男人的斗牛补黑色锦袍已然尽湿,头顶之上却仍有雨点凉凉砸下,让他在不觉间觉到了有些冷。
起初一丝是从心尖泛起的,后来又掺了些至苦的东西,顺着流动的血脉冲进了他的口腔,泛起极为难言的滋味。
怀信的面因这滋味在瞬间扭曲,没过一会儿,又像是冷静下来一般,让那周正的五官在片刻复了原。只是他的手指脚尖,甚至连心脏都已凉得透彻。
两人执伞而立,一人站得远远。
僵默着的林间树上忽而传来了些微的动静,不远处的某棵白桦树的枝叶哗哗动了一下,跟着与之相近的树枝也微微地动了。
有一片梧桐的树叶顺着雨水飘了下来。
不像那一地干枯的橙黄,这张的颜色是绿色的。
萧陌然搂着凌昭退了三步,让出了遮天的梧桐树影,复而抬面对怀信微笑道:“看来这里不是叙家常的好时机。”
怀信的眼角一扫,体内察知在瞬间灵敏,便依稀看见了周围树干后头的三只衣角。
而树枝上也有人。
他扣在剑柄的右手丝毫未松,忽而有一阵风吹摇了顶上枝叶,便接了一阵豆大的冷雨射了出来。
那些水珠带着狠刮的劲儿迅速坠落,间或夹着些亮闪的冷光,一同射向他的面,竟在奔面而来的一瞬化成了小颗铁铸的弹子,杀气腾腾地扑了上来!
哐——!
铁弹子带着力道撞上冰冷的鞘,便见小小的火花迸溅而出!几乎就在这同时,那些小巧圆润的铁粒迅速发出了亮光!接二连三地在怀信身边爆破开来!
他躲闪已是不及,便迅速凝了气生生挨住这一遭炸,眼角刚瞥另一侧的战况,竟见着同样一把的铁粒直直向着伞顶而去,立刻惊得他大吼了一声,可在这一声从喉咙叫出之前,执伞的男人就先一步动了。
“小心!”
嘭!
纸伞挨不住那爆炸的力道,便在那阵夺目光辉中散了架,带着力道将那竹制伞骨嗖地分散钉在泥土和树干上,也有一枝,钉进了其中一名黑衣人的心脏里。
那个刺客倒下了,树林的后头又钻出了五六号人填了上来,竟像是无休无止的意思!
黑衣人首领的眼神在这两侧徘徊了一阵,终于将目光钉在凌昭的身上,他的手只略略抬了一下,藏在林间的这些眼瞳便都已聚焦在凌昭身上,像是盯住猎物的群狼。
攻势再起之时,手下毫无停顿。
漫天的寒刃利器之光在须臾之间,密雨一样地浇了下来,连片而下,形成了一张投掷暗器的银色铁网,将以那二人为中心的头顶半空避得毫无退处!
他们的杀意明显,是直奔着凌昭而去,目的便显而易见,是为了那株草药。
千年神草——育沛草。
这株名草仍在叶家庄藏着的时候,便已引起诸路人士的眼红,可要么是碍于名门正派的颜面难以开口讨要,要么被叶家庄纳入的成群高手门客的威风所慑,竟无人敢去盗走这药草。
云剑梦宝的风声和一众风言风语起来了,传到庄主叶洵的耳朵里,这位明智的男人便将这传家三代的神草放到试剑大会的风口浪尖,并以首胜之礼将其散了出去,一颗吊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欲求宝物于身长久,也要看其主人有没有护住它的能耐。
祖传宝贝流失江湖,到手的也被丢了,叶洵虽然心痛,却更不想拿全庄上下的性命与其做赌。
——毕竟在许多年前,已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