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刚开始扑向唐知礼的时候,的确是以为陈金凤不死心,又要对他下手。
可当她飞扑上前,看到陈金凤嘴角那抹得逞的算计笑意,珍珠就知道她上当了。
身后多留了点神,果然在珍珠完全背过身的瞬间,陈金凤就改变了攻击方向,将棍子朝着她后脑勺砸了下来。
电光火石间,珍珠灵巧的侧身,顺道将手里的棍子滚了过去,正好不偏不倚地撞到陈金凤脚下。
而陈金凤一心只想打死珍珠,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上半身,脚下不留神直接踩在了棍子上,整个人失去平衡狠狠地摔在了地面上。
“啊!”惨叫声响起,厨房地面的尘土扑棱起三尺高。
珍珠眼疾手快,趁着陈金凤缓不过劲来,大跨步上前,直接骑坐上去将人控制住,然后一把扯过她的衣襟,将陈金凤的脸拉至面前,抬手狠狠地扇了她一大耳刮子。
伴随着“啪”的脆响声落下,珍珠声音冷静,先发制人道:“陈金凤,你可以打我骂我,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对我在意的人动手,我爹和我相公若是有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言语间,珍珠已经将掌心沾上的浓痰,全部都蹭到了陈金凤的嘴脸上。
“相公,你能走吗?”
“”
“相公,我扶你起来。”
“”
“相公,你先扶着桌子,我把爹的药端稳了,再来扶你。”
“”
珍珠端着滚烫的药碗,亦步亦趋地走出厨房,另一只手还不忘牵着唐知礼慢慢走。
而陈金凤乍得被扇了耳光,耳朵嗡嗡作响,脸颊火辣辣得疼,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强势彪悍的珍珠,直到眼睁睁的看着两人消失在视线里,才记得从地上爬起来破口大骂。
不过,一下子吃了那么大亏,心里又惦记着薛富贵的死活,陈金凤到底没敢再冲过去闹。
即便是她存了报复的心思,可眼下的情况,薛珍珠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任由欺凌辱骂的,凡事都得从长计议。
陈金凤愤愤地跺脚,恨不得将地面当成珍珠的脸,直接给碾出一个大窟窿。
她抬手,用力地擦掉蹭回到她脸上的那口浓痰,眼里充满了阴厉,尖锐低吼:“薛珍珠c唐知礼,你们不让老娘好过,老娘也绝对不会让你们舒心,你们给老娘等着!”
珍珠捧着药碗进屋的时候,韩三春正好要出门去寻找他们夫妻二人,迎面差点就撞上了。
“知礼媳妇,你来得正好,你爹已经醒过来了!”
韩三春说着,目光不自觉地投向站在珍珠身后的唐知礼,两人视线交汇的瞬间,俨然达成了某种默契。
爹醒了,太好了!
珍珠顾不上道谢,直接飞奔到了爹的床边,离家五天,爹又瘦了一大圈,浑身上下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了。
喉咙里像是卡了根鱼刺,珍珠梗咽了老半天,终于脱口而出,喊了声爹。
“珍珠”薛平山抬起枯槁的手,揉了揉眼睛,蜡黄干瘦的脸上,满是诧异的神情,开口说话的声音都是抖得。
“爹,我是珍珠,我是。”心里难过极了,可是好不容易盼到爹醒来,还能认出她来,珍珠不想让爹看到她悲伤的样子。
泪水眼眶里打转,模糊了视线,珍珠用力地掐了自己的大腿根部,强迫自己把眼泪收回去,哭泣会让她看不清爹的模样,她不要!
薛平山混浊的眼珠里,倒映着闺女的模样,嘴唇颤抖着张口:“珍珠,我的珍珠回家回家”
“爹,我们先把药喝了,喝了药,你的病就会好的。”
“喝药爹喝药要好起来要好起来”
“爹您慢点儿喝,小心烫。”
夜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