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趴在爹的床边,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
“韩先生,我爹爹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对不对?”
听着女子梗咽的话音,韩三春收回了号脉的手,叹了口气道:“知礼媳妇,你爹的病很重,以在下的医术,恐怕”
“韩先生,你是镇上最好的大夫,你一定能治好我爹的,银子我有的,有的!”
唐知礼看着珍珠情绪失控,将银子使劲地推到韩三春面前,沉静出声:“珍珠,你冷静些,先听韩先生怎么说?”
清淡的话音,轻轻地拂过珍珠沸腾着焦躁热血的心头,她失控的情绪渐渐稳了下来。
韩三春见状,赶紧插话:“知礼媳妇,你带来的药方是对你爹的病症的,赶紧去煎药,让你爹服下吧。”
“好,我马上去!”爹吃了药就会好的!
屋子里,只剩下韩三春和唐知礼两个人。
“韩先生,你可以跟我说实话了。”
方才,韩三春想跟珍珠说她爹的真实情况,却接收到唐知礼请求的神,于是他找了个理由,将珍珠支开了。
“知礼,你媳妇有权利知道自己父亲身体最真实的状况的。”
“我知道。”话音落下,唐知礼体力已经不足以支撑他保持端正的站姿,身子跌坐在珍珠爹躺的板床上。
韩三春脸微变,他怎么忘记了眼前这个身子骨也不好:“我替你把脉。”
唐知礼摇头,摆了摆手,拒绝了韩三春的好意,深吸一口气,虚弱出声:“为了救她的父亲,她嫁给了我,现在你告诉她,她爹活不了多久了,我怕她承受不了生命之重。”
韩三春眼里闪着欣赏的光,冲着唐知礼点头,肃然道:“知礼,既然你心里清楚,那我就直说了。你的老丈人,五脏六腑已经亏损严重,这种情况若是换在富贵之家,每天用灵芝c人参吊着,勉强还能续个年的命”
“我岳父还能活多久?”唐知礼面沉静,打断道。
话音落下,韩三春垂下眼眸,沉默了片刻,最后伸出三根手指。
“三个月?”唐知礼猜测道。
韩三春摇头。
唐知礼心不自觉地紧了紧,竟然连三个月都没有了,那让珍珠如何接受?
“三周?”
韩三春爱莫能助地摇头,最终重重地叹了口气,可惜道:“知礼,你岳父已然是油尽灯枯的前兆,三天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语毕,韩三春已经转身,从药xiāng zi里找出一只的药罐,从里面倒出一粒药到掌心,递到唐知礼面前,郑重吩咐:“这个人参养荣丸你拿着,等会儿老爷子若是清醒过来,就立刻让他服下去,如此应该能够清醒地撑过今晚。”
“韩先生,大恩不言谢,知礼无以为报。”唐知礼郑重地接过药丸,起身冲着韩三春抱手鞠躬。
“使不得的!知礼,你将来是要做大事的人,绝不能对谁都卑躬屈膝的!”
韩三春受宠若惊地扶住唐知礼,情绪有些激动道。
唐知礼不解地看向失态的韩三春,因为生病的关系,他和韩先生成了忘年交,所以唐家后面治病没银子的时候,韩三春还是会不辞辛劳从镇子上坐半天的驴车,shàng én来替唐知礼诊治。
一直以来,唐知礼都是心存感激的,借着这个机会,他是诚心实意地想感谢韩先生的。
“韩先生,知礼一介布衣,身无长物,您的相助之情无以为报,这一拜请你务必接受。”说着,唐知礼已经不顾韩三春的惶恐,重重地弯下腰。
“使不得啊,真的使不得的!”
陈金凤哭天抢地,发了疯似得冲进了屋子,看到唐知礼的瞬间,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冲上去,质问:“唐知礼,我家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