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路,同样的人,同一台车,又再次飞驰在从约堡开往开普敦的路上,目的是去做着同样的事情。
景物依旧,人事全非。上次去开普敦,还抱着这个哪个的幻想,什么定居啦!什么赚大钱啦!还希望能和阿芝这里成个家,给老邹家添上几丁人口,还希望能跟自己在国内的原配不离婚,能两个家同时照顾,这次呢?为的只是以后有点资本能生存下去,至于其他的,渺茫!邹师傅从把行李拿上车,钻进车门的一刻,就很少说话,坐在副驾驶上除了开始的时候给虾仔递过两次烟外,就一个人一根一根地抽着闷烟,抽完一根,就拿根新的接上火,把新的叼在嘴里把剩下的烟蒂一个接一个地从打开的车窗扔到公路上。
虾仔开着车,那天晚上听了袁老大的话回家后,就把邹师傅按在塑料椅子上,恭恭敬敬地给邹师傅磕了三个头,人家拿命来给自己还债,就是亲爹也大不过如此吧!他自己也知道,欠邹师傅这个情,这一辈子都还不完,以后邹师傅有什么事,自己能帮上忙的,就多帮忙吧。只是邹师傅从那天晚上回家后就很少说话,这两天除了必要的几句话,也就是点头打个招呼,大概是受了什么刺激了,就连阿芝死的时候,也没有这麽意志消沉,虾仔真怕这大叔给憋坏了,从启程的刹那,就想找些话题,但到底该说什么呢?突然想起那个老大说的,唐太太对邹师傅的态度,这件事不妨拿出来,不管怎样,先逗逗这大叔说些话吧!“鉴叔,在想什么?”
在想什么?想得可多了阿芝去了,唐秋明也去了,恩也好,怨也罢,人都走了,这恩怨也只能随风而去了,想想自己踏出约堡机场时的踌躇满志,想想和阿芝在一起时的欢乐时刻,想想中间做过的这些事,摆表摊,卖饭盒,贩鲍鱼等等等等,这点点滴滴,总是在脑子里出现,想着阿芝中枪后趴在地上,自己抱着她沉重的躯体往商场外面跑,她死死地抓着自己的手,嘴里却只是游丝般地吐出一个“冷”字,最后无力的手松开了,这哪怕是游丝般的声音也戛然而止。想着初见唐秋明,这初次的印象这家伙不像是老算计人的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这些冠冕堂皇的侨领,还真不如彭老大般的那些算了,埋怨死人是没有用的,自己以后还是多留个心眼吧!扭过头看着虾仔:“没想什么。”
这“没想什么”的回答算是把继续聊下去的路给堵住了,虾仔还不死心,边开车边掏出烟,递给邹师傅:“鉴叔,哪天我没有跟你进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台湾的彭老大会哪样问你?唐秋明老婆真的打你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进灵堂的时候,唐秋明的老婆一个劲地追着我打骂,好像唐秋明是我杀的似的,奇怪?难道哪天我们在唐秋明店门口蹲点,给他们看见了?要不她怎么会这么说我呢?哪个唐秋明,到底是怎么死的?”
唐秋明的死因,这两天虾仔倒是打听过的:哪天唐秋明数好了钱,正在办公室等着李伯伯过来,没想到“嘭”的一声,两个黑鬼踹开了门,举着枪就冲了进来,也没有多问,直接冲过来拿起唐秋明包好钱的报纸转身就跑,这唐秋明也是急红了眼,没顾得人家手上有枪,自己就连一把刀也没有,拿着一支圆珠笔一下子就冲上去,抓住其中一个黑鬼的衣服,对着那黑鬼的肩膀就是一插,圆珠笔一下子断了,在黑鬼“啊”地大叫一声的同时,另外一个黑鬼已经举起了枪,对着唐秋明就要扣扳机,也不知道唐秋明哪里来的身手,竟然在黑鬼抠扳机之前把那黑鬼手里的枪给夺下,顺便对着刚才被自己夺了枪的黑鬼的面门就是一枪,这时候刚才被抓住衣服的黑鬼也拿枪对着唐秋明,唐秋明下意识地一下把那个家伙扑到,枪口顶在哪家伙的太阳穴上又是一枪,两枪结束两个黑鬼,刚松了口气,想站起来,外面一个看风的黑鬼对着唐秋明就是一枪,正中胸膛,唐秋明踉跄间对着黑鬼连开4枪,直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