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叔,你确定你要进去?”在唐秋明的院子外面,虾仔对着刚跨出车门的邹师傅后背,问了一句。
唐秋明死了,按道理邹师傅应该高兴,总的来说算是有人给自己出口气了,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听了唐秋明的死讯后,他的心情倒有点沉甸甸的,可以说有点兔死狐悲的感觉,这到底是为什么呢?或许都是身在异乡为异客吧!晚饭的时候,当邹师傅提出了要去唐秋明家给人家上柱香的时候,虾仔惊得瞪大了眼睛,大的可能连中了彩头奖都没有那么大。劝说了几句,看着邹师傅坚持,虾仔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这位大叔脾气就是耿。
邹师傅的回答就更加惊人:“主仆一场,他去了,我应该去鞠个躬。”
听了邹师傅的回答,虾仔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听起来好像是人之常情,难道这就是中国人说的:相逢一笑泯恩仇?但前提条件应该是相互理解的两个人,但现在?别说理解了,这唐秋明连对邹师傅基本的尊重都没有,哪邹师傅还要为他上香,鞠躬?“你随便吧。”在邹师傅从车门处跨出一步后,虾仔有叫道:“我不进去了,在这里等你。”
会长就是会长,院门是敞开的,街区的保安就站在门口,不小的院子里停满了车,邹师傅虽然基本上都叫不出名字了,但从不凡的外表,可以看得出都是好车,应该都是宝马,奔驰,路虎之流的好车吧。
宽敞的客厅,可以说是烟雾弥漫,一圈的沙发上坐满了人,还加了好多折叠椅,各种不同的颜色,据说都是中国的企业在南非开展销会时唐秋明给扫的货,生前可能都没有用过,现在总算是派上用场了,院子停满的名车的车主都在这,送这位会长一程吧。
邹师傅扫了一圈,除了两三个开餐厅的,基本都不认识,在唐秋明家工作了也没有多久,又是一天到晚锁在仓库里,没有见过这些有头有脸的人,一点也不奇怪。
“你来干什么?”唐夫人一见邹师傅,本来还是平静地坐在上发上应酬着客人,看到邹师傅走进来,便一下子蹦了起来,对着邹师傅就是巴掌一挥:“的,你还敢来?不是你,老唐也不会死?”
邹师傅倒是好像没有听见这个女的说什么?对着迎面而来的巴掌不理不问,任由她打在自己的脸上,头上,后脑勺上,自顾走到唐秋明的遗像前,抽出支香,点着了,拜了三拜,把香往香炉上一插,才直起身来,拿着唐秋明老婆的手腕:“唐夫人,保重!”也没有跟客厅里的任何人打招呼,在这群宾客们的窃窃私语声中,出了房门,出了院门,打开车门:“虾仔,开车回家吧。”
虾仔看看sh一u ji上显示的时间,前后不到十分钟,有点愕然地望着邹师傅:“完事啦?”
邹师傅倒是觉得虾仔问得奇怪:“完事了,要不还想别人请你吃饭啊?”
虾仔拧拧头,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这邹师傅来这么一趟干嘛?假如他知道邹师傅在房子里面所受的待遇,哪虾仔就是更更不明白。
“哆哆”车厢的后面被人敲了两下,或许邹师傅和虾仔都在想别的事情,这有人跟着邹师傅出来一直到车后面,他们都没有发现,这被敲车的声音惊起,才发现一个穿得体面的男人站在车的后面。
“不好意思,打搅两位了!”
一听这台湾腔,两人的心脏都突然收缩了一下,清关行。想躲开的,却偏躲不开,但听语气好像并不是什么凶神恶煞之类的话,还是先礼后兵?不管了,既然给截住了,也就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有什么指教呢?”邹师傅转身出了车门,虽然背着月光,还是能看清楚是一个长发的,圆脸的男人。
“你就是原来跟唐会长打工的老邹吧?”看着邹师傅点点头,算是默认了,就接着说:“你不认识我,但你坏过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