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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主保佑,他也暗自念叨了两声,然后猛地站起身,将紧张的空气撞了个粉碎。

    他低着头对祈长恭敬地说道:“盖马老爹,请您息怒吧。塔格塔勒满初来乍到,还不知道极北水鬼的规矩,不知道您的规矩。您已经惩罚了他,他会记住的,请再给他个机会吧。”

    老头瞪了一眼罗南,没有理睬,那小小的眼珠已经气得发白。

    一片死寂之中,罗南继续坚持道:“您给的惩罚足够让他牢记了,盖马老爹。谁都会犯错,谁都应该得到改过的机会。坎帕卡是最守上古之道的地方,您应该给予他仁慈。让他敬畏是对的,给他恐惧是错的,恐惧可以蔓延,它会让咱们的族群崩溃,这不该是一个长者的行为。”

    他咽了咽口中的唾液,往前迈了一小步,伸出修长的臂膀,横挡在了塔格的身前。他深知触犯祈长的后果,可就是无法坐视不理窒息究竟会何时降临,他的内心半是忐忑半是安稳,喉咙一紧,他品尝得出那是冰冷的巫术。他的热血涌动得像是沸腾的岩浆,可他并不害怕,甚至开始祈求让惩罚来得更快更猛一些。

    可他没有等到隔空的锁喉,等来的却是老人的轻言细语:“同样的行为,有些叫勇敢,有些叫鲁莽,可孩子的行为,总是让人难以分辨。”

    他回过头看,发现塔格已经伏倒在地,正揉着脖子大口喘息。罗南朝老爹尴尬地笑了笑,再次恭敬地跪了下去。可老爹突然话锋一转,厉声说道:“仗义执言是好,背逆长者是过,千百年的规矩了,容不得有半分的不敬。”

    寒光一闪而过,紧接着便是皮肉的撕裂。罗南咬紧牙关,任由无形的鹰爪撕扯他的胳膊。他嗅到了鲜血的气息,那腥气已冲上了脑袋,低头看时,衣袖已经红了一片。

    “使徒个大胡子的。”等听到礁水的惊呼,他才发现薄薄的单衣已被划得破烂了,而露出的伤口却在自行愈合。

    盖马老头随意地挥了挥手,那爬满胳膊的鲜血竟缓缓地流回到了不断愈合的伤口之中。伤口渐渐变小,最终只留下了三道长长的抓痕。

    他刚想开口说话,却被钻心的疼痛给袭了个措手不及。那三道长长的抓痕突然躁动了起来,像细长的蚯蚓一般不停地蠕动着,将牵连的神经也拽离了原本的位置。剧痛在他的额头上产下一粒粒汗珠,可他只是咬住嘴唇,挑了挑眉头。尊主保佑,这该死的巫术到底想要干些什么?

    终于,三道伤疤安稳了下来,只见它们口尾相衔,在罗南的右臂上以倒三角形呈现。图案的r一u sè渐渐褪去,严肃的黑色从他的皮肤下缓缓浮出,那疤痕已经变成了一处纹身,与他的胳膊融为了一体。

    “正直有赏,率直有恙,印记加身,明鉴加心,他年之路,叵测之故,来时可舛,去时无缘。年轻人,别再冒犯未知,你们每个人都是。”老头不动声色地说。他闭上了凶狠的鹰眼,让慈祥在脸上回归原位。

    “你是咋想的,为了个炙海的小偷出头,不想活了啊?”礁水挥起拳头朝罗南的后背上敲了两下,气呼呼地抱怨道,“老爹这一下完全可以削掉你的脑袋,知道吗?也就是看在盖溪的份上吧,要不他非弄死你不可!”

    罗南无奈地白了他一眼,竖起手指让他安静。

    “众尊主之仆役,复生海之儿孙,坎帕卡之命数,灭世劫之逆人”回归平静的祈长已经吟诵起了古语。

    他摸了摸自己的右臂,虽仍能感觉到隐约的痛楚,可皮肤上却早已摸不出一丝伤痕。他悄悄地扒开了染血的单衣,发现那黑色的倒三角已变得越发清晰了,啐一口唾液在上面抹了半天,他沮丧地对自己宣布,这玩意是洗不掉了。

    尊主保佑,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他皱着眉想,会炸毛的活狼斗篷,凭空出现的纹身,这样的生活我还能说什么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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