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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溜走,他又再三逼住,只得把椅子端开,在旁陪坐。他一:顿,真叫人过意下去呢。”良夫道:“此君与我们已成患难道义之jiāo。似此英侠肝胆之公,谈不到这些小节。

    他也非成心请客,不过恐我们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猝遭鼠贼伏伺,难免惊忧,云中神龙略露一鳞半爪,使人知他在此,凡百无恐罢了,他柜上留话,说他专惯孤身行道,前途相见,叫我们放心,便是暗示此意。再照他对张福所说在延平府官道上来回来去引逗黄鼠狼的话来看,那刺客不是姓黄便是诨号黄鼠狼。闻说抚衙所养武士颇有不少绿林中人,这次奉了对头之命,假盗行刺。那两个广东富商,想系途中相遇,贼党打算乘便劫杀,做他一票,不想又被异人看破下平仗义,因救我们连累而及。那粤商走时已是傍晚,水陆两路部难起身,明早路上必可相遇;否则异人也不会叫张福隔帘认看,弄巧还是叫我们与他们同行同止,以便有事时好一齐保护,免他分身为难呢。”尧民抚掌笑道:

    “老弟真个心细如发,断得一点不差。照你看,明早我们怎么走呢?”良夫道:“当然仍乘本地藤轿,装着无事的好。大已不早,大家睡吧。”

    三人随即分别安歇,未明起床,收拾好行李,天色刚亮。张福早在隔夜将轿于定好,付账起身,良夫悄嘱张福,如见异人和那广商踪迹,速即报知。先并未见,行近已牌时分,到一镇店订尖。三人正更衣洗面完毕,取出昨日张福购办的光饼ròu松鱼脯之类在就茶吃。张福忽从外面走入,悄说昨晚酒楼所见两广客也从后赶来,看神气,安心来追,还赶了一段急路才得追上。一一落轿,光命他们随行的一个伙伴向张福打听,不问姓名,只问:“店外轿于三乘、走马一匹,贵客是否三主一仆,往浦城访友的?”张福对、客早就见过,又有良夫吩咐在先,一听所说,正是路上答间外人的话,刚道了个“是”,来人立时递过一个全帖,烦代通禀求见。尧民已央意将途中之事托由良夫主持,闻言把手一指,良夫早赶将过来。接过柬帖,打开一看,第一页首行“跪叩”二字,中行“钧安”二字之下,写有“小民黄学文、李锦章,惶恐顿首拜”一行小字,格式书法都不合适,一望而知是那两个商人亲手写上。略一寻思,便问来人一行多少,是什么情景。

    张福禀道:“来人共是三轿四马。都是寻常商家打扮。不过骑马的有两个,都是年轻壮汉,马鞍上好似都带有一两件家伙,行动轻快,又像是保暗镖的武师。两广商因在酒楼上见过,看神情也不显什么忧急,内中一乘轿子,里面睡倒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说是途中生病,一直抬进院内歇下。小孩仍睡里面,并不下来。那两壮汉各在左近板凳上落座,要茶点心歇息,眼望小孩,却不过去。行李箱于不多,都在另外两轿两马上绑好,另有同来一人看守。现在广客向众说,途中遇见旧友,自己不饿,大家各自饮食,以便少时赶路,现时随在门外客堂候见。”良夫听罢便向尧民、新民耳语了几句,故意高声改用闽语说道:“是黄、李二位老板么,快请快请。”张福会意,忙即走出,将二客引进,跟着走向门外,将店伙鬼混几句支开,装着闲立,以防呼唤不提。

    来客人室,回顾无入,便要跪行大礼。良夫忙一把拉住,悄声说道:“这里不便。

    彼此都在患难之中,前途难知,无多耽搁,快请坐下说话要紧。”黄、李二人看出主人神色泰然,似有定算,才放了点心,立时应诺,仍向三人各请了一个安。良夫忙把他们引至床侧同坐,问道:“二位素昧生平,既知我宾东行藏,莫非受一异人指点前来,想和我们同舟共渡前面的难关么?”黄、李二人答道:“正是此意。那位异入命我们赶来时,还说主人不当家,须寻一魏先生说话。”良夫不等说完,接口答道:“我就是魏良夫。黄兄今之陶朱,大名久仰,此次来意,我已知道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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