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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不可。只再三访问他的姓名,却不肯说。刚想天已不早,老爷快来:准可见上。他忽然起身,指着那旁茶座上两个说广东话的客人,说有两个小黄鼠狼,想在去浦城的路上咬他,他该他们一顿饭钱,不能露面。叫张福隔帘缝看住,等他们吃完会账走时,通知一声,他好下楼解手,省得遇见,不好意思。张福以为他既怕撞见外屋两人,更不会走了,又没把张福支出去,便依了他。那两个广东人好像是富商,举动很阔。先上来,也是要雅座没有,才在散座里便坐上吃的。看时,刚刚吃完,会完账,似有什么急事,茶也没吃,匆匆给了三两银子酒钱,就一同下楼走了。本心不想告诉他,等老爷到时再说,省得他走。隔了一会,没听他声息,回头人已不见,赶到窗前,往下一看,哪有人影、跟着堂倌来说,客人会账走了,还给你们老爷留下十两银子在柜上,说他本想请客,忽然有点急事,不能不先走一步,故此把酒钱预先惠了,请老爷放心,他一人专会走长路,前途再见,恕不奉陪等语。张福人未离开,说走只有由窗户跳下,不知他怎会到了前面,恐堂倌话没传明,想往柜上去问,老爷师爷便来了。

    二人一听,泥中人果然出现,不由惊喜jiāo集。听到那些迷离倘恍的言行举止,俱觉好笑。良夫便命张福自寻散座要些吃的,一直到家都不可提说此事。再如相遇速即报信,相待务要恭敬。张福应声退出,堂倌随来问菜。三人照日里可口的点了一半,又把本楼拿手的鸭圭燕唇、芙蓉竹鸡、蛎黄羹,红糟鳆片等菜叫了七八样。堂倌去后,尧民,新民俱服良夫料事如神,必然有了解救。良夫揣测异人所说语气,这些刺客决非他的敌手。

    这一一来三人愁云尽扫,宽心大放,酒落欢肠。三人又都好量,从黄昏吃起,直吃到二更过去,酒客都散,才尽欢归去。回店落座,重谈前事。新民笑道:“这位朋友如此尽心保护,我们一点没有谢意,反倒扰了越想张福素来谨慎小心,此举不类他的为人,如说别的酒客所用,适见他凭栏下望,正是这间,并没有错。主人回来时候无定,他既不敢把已占的座让与别人,便是堂倌,也无请客人把酒座让人之理。心方奇怪,见堂倌正往外走,张福仍然垂手侍立于侧,不曾退出。知他吃酒上脸,略微沾口,立时满面通红,这时脸上并无酒意,心想不要冤枉了他,还是问明的好。

    刚要询问,良夫已先开口问道:“张福你占这间雅座,刚才有熟人和你借用过么?”

    张福应道:“是。适才老爷和二位师爷,在楼下走过不久,楼上茶客便渐渐坐满,连一个闲位于都没有。隔了一会,忽然跑进一人。张福一看,正是上年老爷在山沟里救起来的那位老爷。他说老爷和二位师爷在下流黄鱼矾江边闲坐看江,无心相遇,约他一同到这楼上吃便饭。他因昨晚今早,来回来去,在延平府官道上……”说到这里,话便吞吐,似有疑难。良夫命他不论什么照实说出,不要遗漏一字。

    张福接着又道:“他说:‘我在这条路上引逗一只心爱的黄鼠狼,只顾玩,忘了吃饭,这时候饿急了。你老爷饱汉不知饿汉饥,钱师爷更是贪看人家洗衣服,舍不得走。’我一赌气就先来了。本想另外找座,偏又被人占满。好在你老爷正想给我jiāo朋友,谁教我肚子饿呢,谁扰谁不是一个样?”说完,便喊堂倌要了许多菜。自吃起来,如换旁人,老爷不在,本来不敢待承。因他自从花园夜里不见之后,老爷和二位师爷常时提起,又命张福暗中寻访了几次,很想见他,他虽然爱说笑话不大可信,但他所说老爷和二位师爷穿的衣服,一点不差。还说老爷对他说,午饭在此吃过,连菜名都说了。他点的那些菜,都是适才魏师爷在店里提过的,不由人不信。随后又叫陪他同吃,张福自然不敢。

    心里又想老爷正我他,不管所说遇见的话是真是假,好在老爷一会就来。恐他和上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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