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坐于殿上,大殿之内除了他的近臣,别无他人。
披着斗篷的赵子风如鬼魅一般突然出现,差点没把燕王吓个半死。
“你来了?”燕王平复心境,平平应了一声。
赵子风微微抬头,斗篷下的脸面透着几分冷笑,他点了点头,“恭喜大王,他们果真要打起来了。”
似乎是一件不谋而合的事情,燕王会心一笑,“秦赵相争,赵先生功不可没。说吧,先生想要何赏赐?”
赵子风并没有推辞,反倒更加主动,微微拜道,“子风不敢邀功,若燕王执意封赏,子风又不可推脱,那就请燕王帮子风下一道密令吧。”
“密令?”燕王听后,不由一惊。
“对,密令。秦赵此次虽然剑拔弩张,却尚未交锋,皆因双方尚未打算正面树敌,不过试探而已。若大王准许子风再做一事,准保秦赵交战,到时,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赵子风尚未说完,燕王便迫不及待问道,“先生要何密令?”
“许我携王朝侍卫秘密攻上恒山鬼谷门”
赵子风的话再一次被燕王打断,“你想偷袭鬼谷门?鬼谷先生可是德高望重的前辈,不管燕赵还是秦国,都对他敬畏三分,这恐怕”
“大王,正是因为鬼谷子深得各国敬畏,如若在赵国出事,赵国必然成为众矢之的,到时候,秦国便有了发兵的借口。”
“赵国剑客行刺秦国公子,尚不足以挑起他们两个战争,鬼谷先生当真可以?”燕王疑惑道。
“秦国公子之还是公子,不过据我猜测,这个秦国公子很快就会成为秦王,到时候,鬼谷子的价值远胜国师”为了说服燕王,赵子风引经据典,说了许多亦正亦邪的典故劝说燕王。
燕王只图自保,以为只有秦赵两国打得两败俱伤,燕国才有机会崛起。在赵子风长打两个时辰的辩驳下,燕王答应了赵子风的请求,只是要求赵子风搅事即可,不可伤及鬼谷子性命。
“遵命!”赵子风领了密旨,嘴角微微一笑,拿着密令走出蓟都大殿。
有了这一道密令,赵子风便可以调动燕国朝廷的第一禁卫军秘密赶往易水。
“你当真要上鬼谷门?”柳莺已经回到燕国,可是她和儿子小高挟持而来的骊姬和荆轲此时并不在她身边。
赵子风抬头朝恒山方向望去,他纵有万般野心,在恒山脚下,感觉自己如此渺小,自负再一次激怒了他。但是易水冰冷的水汽又很快平复了他,至少,他表面看起来是这样的。
“你放心,我自有分寸。”赵子风轻笑一声,并没有看向柳莺。
这个令人难以揣度的笑意让柳莺感到不安,可她又不知道哪里不对,该如何回应自己的丈夫,只得沉默不语。
两人在易水畔站了许久,知道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柳莺才揉搓这肩膀轻声道,“外面冷,我先回去了。”
说着,柳莺抱着身子转身走去
“等等!”赵子风叫住了柳莺,柳莺只得停住脚步,她感觉到自己的丈夫朝自己走过来,只是她已经分不清是幸福感还是安全感。
“天冷,别冻着”赵子风脱下自己身上的披风,披在柳莺的身上,这一刻,她确认自己曾爱过这个男人。
可是很快,柳莺又觉得这个男人是如此的陌生,陌生得让人心里有些害怕,不敢靠近。
“我知道阴阳家有很多办法让人开口,帮我问问那两个孩子,剑的下落”赵子风在柳莺的耳边呢喃,这就是赵子风,看似不动声色的每一个动作,都是交易。
柳莺扯了一下披风,没有回答丈夫的叮嘱,朝行营走回去
夜幕,易水江畔越发清冷,没了披风的赵子风立于江畔,似乎在藐视这一切,他看着湍急的水流,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