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老夫子带着他的徒子徒孙门沿下游而去,盖聂告别荀月,只能继续北上。大难不死,他还有重任,骊姬和荆轲不知所踪,他必须赶在这两个少年出事之前找到他们。
可是,变故超乎所有人的意料。
就在所有人都在赶路的第七天,赵国发生了一件大事,一个平静如常的清晨,一只铁骑突然从西边冲出,很快越过函谷关,朝邯郸奔袭而来。
然此时的赵国剑客们还在睡梦中,除了蒙勋,可是他尚未痊愈。好在赵国还有一人醒着,便是大将军李牧。
虽远在千里之外,李牧似乎生了顺风耳,远远就听闻秦国狼兵的怒吼。他亲自挂帅,皮甲上阵,连夜奔袭,最终在秦赵边界九条山遭遇。
“白起已矣,当天天下,只有一个武安君,便是本将,李牧,秦国小儿,谁敢前来送死?!”李牧横刀立马,一人当先,逼视秦军,三千铁甲,竟不敢再朝前一步。
此时,秦军中走出一人,甚是儒雅,在这铁甲雄兵的秦军似乎并不协调,可是,他一下马走出,所有人都让开一条道。
那儒雅青年走到阵前,甚是恭敬地对李牧行了个礼,微颔道,“久闻将军威名,将军此番前来,可是要报长平一仇?”
李牧听后,不由得一怔,这人果然与众不同,上来就直击赵军软肋。谁都知道,长平之战,有多少赵兵命陨白起刀下,从此秦强赵弱。
“你是何人?”李牧提刀指向那儒雅青年。
儒雅青年不紧不慢笑道,“在下李斯。”
“李斯?”李牧冷笑一声,“未曾听说,不过想来倒是本家,可惜你投了秦人。”
“李斯初出茅庐,不足为道,在下与将军,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李斯应道。
李牧点点头,“你这人倒是有点意思,既然知道武安威名,且领兵回去吧,我今日不为难你。”
不料李斯却摇摇头笑道,“李将军说笑了,古往今来,只有一个武安君,那便是秦人大将白起!秦人武安,即便魂归故里,气吞山河!”
“大风大风”随着李斯这一声轻喝,他身后的三千铁甲便高呼起来,声势震撼,就连李斯的战马也不由得后退几步。
“莫非尔等想再造长平之难?”李牧着急了,边勒紧缰绳边提刀怒喝。
李斯却是摇摇头,“非也,我听闻数日前,我家公子途径贵国,没有受到赵王礼待也便罢了,竟然还有人敢行刺?我家公子年幼,朝中百官让我替他前来问个明白,赵国是不是容不下秦国?”
李牧和赵兵一听,果然激愤不已,李牧怒指李斯,“尔等颠倒黑白,分明是秦国霸道,强占别国,齐楚中山皆为尔等所灭,若非我赵国地大物博,人杰地灵,岂能与尔等相持,赵王有意求和,而秦王不屑,尔等今日又前来搬弄是非,是何居心?”
“如此说来,赵国行刺我家公子一事,子虚乌有?”看着李牧越发愤慨,李斯微笑问道。
这时,李牧身边有一人正要说话,却被李牧抢先一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监军郭开。此人贼眉鼠眼,阿谀谄媚,深得赵王宠幸,赵王为监视手握兵权的李牧,经常派他随李牧出征。可是李牧战功赫赫,怎会屈居此人之下,从来不把他当回事儿。这次,也不例外。
“天方夜谭!”李牧大手一挥,望向一边。
本以为赵国的抵赖会招致双方之战一触即发,没想到李斯听后,并无多言,只是微微一笑点点头,转身走过军中。
“大人,为何如此善罢甘休?”秦兵不解道。
李斯来到战马旁,正要上马,被左右这么一问,停了下来,轻笑反问道,“我善罢了吗?”
秦兵摇摇头。
“我甘休了吗?”李斯又问。
秦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