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尸体全身腐烂成如此诡异之相,当真匪夷所思了。
“这边也有一具!”还没等众人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不远处的江岸上又捞上同样一具尸体,这一具更加畸形古怪,通体发黑,手臂上的经络都鼓了出来。
如此还未结束,紧接着乡民又打捞上五具这样的尸体,接连的恐怖发现让有些胆小的乡民连连后退,不敢再施行捞救。
马思前是个迷信之人,他看着七具尸体排成排的搁放在地上,突然叫喊道:“是山鬼!是山鬼发威了。”
听着他歇斯底里的喊声,众人心中都是一阵发悸,面面相觑。
山鬼是常曲县一带民间传说的鬼怪,据说山鬼不高兴之时就会bào发洪水之灾,如果是居住在山里的居民就会被它吞入肚中,随着洪水一起吐了出来,其状惨至不可目视。
当下就有几人跪了下来,对着洪浪翻滚的大河说着:“山神息怒,草芥必道把酒祭奉,莫再水相凶示。”
这条大河是长江支流,名叫玉水河,本是盘yīn镇的福气之源,而此时在众乡民的眼中变得无比可畏。
救援无法再进行了,马思前吩咐乡亲们把本镇的尸体掩埋了,而另外七具尸体虽然不是本镇同乡,也不好弃之荒野,只能分开埋葬。杨伟青看着母亲的尸身被把把泥土一点一点地盖在了下面,嘴里发出一阵抽搐,终于哭了出来。
他一直憋到现在才哭,是因为之前根本无法相信母亲已死,知道现在看到母亲被埋入土中,才反应过来这一切是真的。他在军队行伍中日日夜夜想活着回家见到母亲,而这时他活着回来了,而母亲却再也见不到他了。
巨大的悲痛让他无法自制,他心中再如何坚强,毕竟也只是个二十岁的少年,哭到筋疲力尽,昏睡了过去。
由于盘yīn镇大部分民房都被洪水淹没了,乡民们只好在高地处搭建了临时的木屋。好心的乡民将熟睡着的杨伟青放在最暖和的一个木屋里,他们很好奇杨伟青从军这一年多来到底经历了多少磨难,原本稚气的脸上竟然多了七分刚毅和沉稳。
一直睡到半夜二更,杨伟青才醒了过来,他没有发出任何动静,一个人悄悄地向盘yīn镇头走去。
一个乡民还是发现了他的举动,问道:“这么晚你去哪?”
杨伟青头也不回,口中只说出了两个字。
“报官!”
说道做到,杨伟青独自一个踏上了返回常曲县的路,同样的一条路,来得时候是期盼和兴奋,去的时候是悲痛和愤怒。
走了一夜的路,杨伟青到达常曲城区的时候正好是天色刚亮,路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他们只见一个满脸怒气的少年向着县衙门方向走去,全部跟在后面,准备看热闹。
知县刘炳元是个五十多岁的瘦小老头,此时他刚刚睡醒,听到县衙门前的击鼓之声,睡眼迷离地来到前厅,打了个哈欠,问道:“是何人在击鼓鸣冤?”
只见案台下一个满脸英气的少年说道:“草民杨伟青,盘yīn镇人氏。”
“是何冤情,将告何人?”
“我告的不是人,是山鬼!”
杨伟青这话出口,县衙门口聚集旁观人群发出一阵哄笑,中间有人笑道:“这小子活得有点不耐烦了?”
刘炳元也是一脸闷怒,厉声道:“山鬼乃草芥杜撰传说,根本没有其事,怎么会让你含冤?本官念你年少无知,不计你戏弄公堂,快回去吧。”说完又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来,准备往后堂走。
“大人且慢。”杨伟青急忙道:“草民却非戏耍,前几日山鬼发威,冲垮了河堤,让大水把我盘镇房屋冲垮,害得我家破人亡!”
他这话一出,刘炳元脸色立马变了。杨伟青口中虽然明说是要诉告山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