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望楼与段伯儒一同去到往生阵时,丁应连与姚卿宁正一道并肩过来,四人迎面遇上,自是互为见礼。
因长久操劳阁中事务担子颇重,丁应连瞧着比几个月前又消瘦不少,不过原本就清秀俊朗的面容却更是轮廓分明,倒衬得他更是俊秀。他初得仙身,额间朱砂鲜红,浅青的衣衫随微风一动,领口摆间皆是隐隐龙纹。手上一柄仙剑泛着淡淡水绿的色泽,剑身细长,毫无笨重之感。
便这般看去,青衫薄纱犹若山棱云雾,龙纹祥云恰似巨龙盘山。那个原本御剑都有些跌跌撞撞,总也跟在秦望楼身后毫无半点光彩的少年,终也是有了成就了。
转看他身边的姚卿宁,依旧着了身桃色的衣裳,额间朱砂点睛一笔,灵气逼人。银白的凤翎舞于袖前下摆,领上团团祥云的纹样,手边一柄浅桃色的仙剑静躺剑鞘,点点灵光倾泻,薄雾洒了一地。
当年除了唐宛乐,姚卿宁便是夏安宁最最瞧得上的徒儿,她天资高悟性好,多年紧追唐宛乐的脚步,如今终也得成仙身了。
这一片桃色温婉娴静,但凡荧惑阁的女子,向来都是美的。那一双眸子里毫无半点世俗的混沌在里头,满满的笑意,见之犹怜。
“我方才同望楼于明月庐瞧见青龙与朱雀双生之相,应连倒是好猜,卿宁啊卿宁,当真是你。”段伯儒笑道:“早知我就不该同望楼打这个赌,他自是比我要更了解你二人的。”
“好啊你们,尊为师兄,如何还拿门下师弟师妹赌话的。”姚卿宁气得一跺脚,故作不悦道:“本还想着去寻你讨些痒耳朵的好话听呢。”
“自我回天华也是半月有余,倒不曾听应连说这修为大进的话。”秦望楼瞧着丁应连道:“连我都瞒住了。”
丁应连一听他这话,有些羞道:“师兄你这话听着酸,我这不得成就,如何敢向你随意夸口。本就是想着当真有成果了才好同你说呢。”
“如今岁星阁以望楼为尊,既是拜过仙灵,也确实该向他拜了礼才是。”段伯儒说着,转而向姚卿宁道:“卿宁,也该去向宛乐师姐拜礼。”
“这礼,回去再拜吧。”秦望楼道:“既得仙灵之力庇佑,还需先将仙剑修成,不将这剑灵同之修成一柄,却还不好算是自己的仙剑。”
丁应连瞧了眼手中的仙剑与剑灵,想了想道:“我修为成就不及师兄,这修剑也不是三两日可成的事。来日方长,自当慢慢修的。”
秦望楼听了,侧了身道:“先同我回岁星阁,我有话与你说。”
丁应连一怔,哪里听不出他话中别意,转而向另二人匆匆别过,忙就跟着秦望楼去了。
姚卿宁瞧着,隐约总觉得奇怪,喃喃自语道:“这说走就走,也太匆忙了些。”
“望楼他三日之后需去汉修一趟,有些话交待,自然不好怠慢。”段伯儒将姚卿宁一句嘀咕听了个实在,见她吃惊,笑问:“怎么了?”
姚卿宁摇了摇嘴唇,犹豫了许久方才问道:“大师兄此番再下山去,多久才回来?”
段伯儒一愣,道:“如何问这话?”
姚卿宁怯怯瞧了眼段伯儒,道:“我听闻月儿她打理了青潭镇如今正住在那儿,总也想去瞧瞧她。可思来想去,一来她许不愿见我,二来……我也是不好同师姐说。”
段伯儒哪里不懂她的心思,道:“师妹当初伤得望楼颇重,这伤到现在都未愈。你师姐心中虽是有怨,可你瞧她之前总也帮着你一道寻了那天河琴的下落,你该知道她不是这样小心眼的人。”
“查那曜鹤史料时,我就不愿让她知道的。”姚卿宁道:“但凡是大师兄的事,师姐都上心的。”
段伯儒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当年你与师妹情同手足,如今我管不住望楼却好管管你们,你就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