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应连他为何从不提下山之事呢?”
姚卿宁一怔。
“若说为师妹,只一个秦望楼就够了。”段伯儒话中之意自是点到为止,笑了笑先行转身道:“走吧,我随你去一趟荧惑阁,有些话也要同你师姐说说。”
姚卿宁跟在他身后,一些话想问却又不敢问,不过思来想去,多少也明白了缘由。于是不再多问,跑去西苑唐宛乐的住处向她拜了礼,又将段伯儒引见了后方才离开。
“荧惑阁又多了一个成就仙身的弟子,可喜可贺啊。”段伯儒笑着上前,恭恭敬敬揖礼道:“见过师姐。”
唐宛乐到他身前,回礼道:“天华之前遭了重创,如今卿宁可有所成就,对我阁中弟子也是鼓舞,更是好替我多分担一些。”
“过去姨娘总也不在阁中,这么多年,你受累了。”他一语道闭,一双眼中已是将唐宛乐装得满满当当。二人相视不语,自懂彼此之心,段伯儒微是眼帘一动,唐宛乐仿佛回了神来,退了退道:“进来说话吧。”
她请了他坐,又看了茶,便听他道:“望楼回天华门也是半月有余,你二人可曾见过?”
唐宛乐倒茶的手一顿,慢慢松下道:“每日都去灵谷习剑,如何能不见?天天见的。”
“你若不愿,大可不去,如他当年从朔阳山回来的时候。”段伯儒道:“可是放下了?”
唐宛乐紧了紧握杯的手,道:“一些事,待想明白了自也就放下了。”她道:“我哪里是会总揪着不放的人,只当做同门师弟对他关照便罢,师父临终时,最是放不下他的。我对他之情,许是因师父而起吧。这男女之爱,怕是没这照顾之心来得重的。”
段伯儒听她这话多少怔愣,有些不相信道:“你能说这话,姨娘在天之灵,也好放心了。”
“自己走进的执念里头,唯有自己才能走出来。”唐宛乐一笑道:“他如今一心都为师妹奔波,加之荧惑阁的担子都在我身上,哪里还能容我整日为情所困凄凄哀哀呢。”
唐宛乐向来都是这般识得大体,段伯儒毫不意外,欣慰道:“倒也省了我一桩心事,你能放下,最是好了。”他自也不愿多将话绕在这上头,道:“舒兰衣的下落查到了,三日后他便要随师妹前去汉修寻找。”
“舒兰衣在汉修?不是艾迟吗?”唐宛乐秀眉微蹙,道:“为此事我也问过光潋,只是他似乎对师妹颇有怨怼,不太愿意让解师弟多查舒兰衣的事,只是碍了望楼的面子不好说罢了。”
“如今门中除了你我,怕也只有应连与卿宁不会怨师妹。”段伯儒叹道:“便是大师姐,也难释怀的。毕竟她视南崇为仇敌,当年助师妹破了师父的结界出逃,哪里不是私心作祟,想要借师妹之手报仇呢。”
唐宛乐点了点头,忽是一愣,道:“你?不怨师妹吗?”
段伯儒只静静望着茶水道:“比起我来,她伤了望楼你不该更怨她么?可你却还处处帮衬,望楼的面子自是没有那么大的。我之前总也想着,为何师妹她承袭了妖王之力却还能够让仙灵相助于她,为何她为天命,却还是能够身负这万恶之力。”
“善恶正邪,只为心,不为人的。”唐宛乐接了话,望着他道:“如今看来,便是所谓仙灵相赐也是如此。”
秦望楼与丁应连一路慢行,将三日之后打算去汉修的事同他细细一说,末了道:“伯儒那里我已是同他说过了,此一去怕是也要好些日子,岁星阁的事务还需你打理。”他说着,微微一笑道:“好在如今你得成仙身,在岁星阁中也好说得上话。能有如此成就,师父在天之灵也该会欣慰,趁着我在,晚些时候记得要去祭拜,莫要失了礼数。”
“这话你便是不同我说我也知道的。”丁应连蹙眉道:“不过师兄,你这旧伤反反复复总也不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