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月一怔,忍不住笑道:“宗主知道我想什么?”
南蓉打量她一眼,面上依旧平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伴月又望那门扉一眼,道:“我就看看,不生事的。”她说罢,至那门前轻轻一靠,只微微一用力,竟是化作一道青烟从门缝中溜了进去。南蓉见她这样好奇,也知是管不住了,只能任由她去,自己坐上那桥廊,望着明月倒影若有所思。
而关了门的燕灵去得也并不快,更是因与南蓉又提了旧事,心中伤心。她独自去到后院,远远便瞧见有人等她,于是忙忙上前,施礼道:“夫人”。
伴月所化的那道青烟极是容易便寻到了她,缠上那廊柱微微一顿,隐约露了个脸,却是没让这二人瞧见。
“你回来了。”云夫人道:“可同那姑娘说过了?”
燕灵显然为难,却还是点了头道:“说是说了,只是……那姑娘与秦公子之情,似乎不如我们所想那般。”
云夫人愁上眉梢,多少急道:“怕便怕这要起了冲突,吃亏的还是莺儿,我瞧那姑娘可不似秦公子那般好说话。”她说着,忽是见燕灵脸上有未干泪痕,心下也是不忍,上前拉过她手,话语中满是歉意:“燕灵,我知道三郎的事让你心中难过,此事确实是莺儿对你不住,所以……所以我才想趁此机会,让她了心结除心病!”
“夫人,三郎的事……就莫要再提了。”她摇头道:“也是他心不在我,若非如此,便是谁也夺不去的。”她咬了咬牙,却是有些许不忍道:“只是夫人,一些事……不是勉强就能瞒一辈子的。”
伴月好奇的性子,南蓉是一直都知道的。因是自小就在朔阳山一带修习从未离开过山界,便如过去还是陆曦月的她一样,总是在青潭镇生活,从未去过他处,自然对什么都会好奇。秦望楼初带她去瑶城时,她也是同伴月一样,不管人事,什么都要看一看。
忆起往昔,南蓉还是不自觉地露出个微笑来,可笑着笑着,眼中却是满满哀愁。
“望楼……”她低低喃呢出声,却是跟着一愣,心中生疼。
她这辈子误会了他多少事,他却从未辩驳过,原谅她任性,任由她随心,从不问理由,从不曾阻碍。即便一次次误会一次次生恨,也从不解释。
正思量间,已是觉出他由远及近。思念作祟,竟是一时收不住情绪来,回身望去,满目相思。
他毕竟曾是她挚爱,根本无法视而不见。
“本想你该还在息寨休息。”他柔声细语,温和依旧,可这番情意,许不仅仅只是对她了。
“多谢你为我走这一趟。”南蓉收回目光,道:“不劳你再奔波,明日我取了琴自己带走便罢。”
“你若信我,就等过了初七再将琴取走为妥。”秦望楼于她身边停下步子,道:“天河琴非清心坊琴师不可奏,便是连柳师兄那般可修成琴灵的,亦是如此。”
“你半夜来此,是打算将我劝回去,好再去安抚那云姑娘妥当是不是?”本以为根本不在意,可秦望楼一在眼前,却又下意识的酸了话:“过去总听人说,世间男子皆是薄情寡义,果然不是谎话。”
“秋夕初七是这曜鹤盛事庆典,万人聚集只为闻一曲久别离。”秦望楼顿了顿道:“便是再如何要紧的事,也该待初七过了才好。”
“你自多情,如何却要我来配合?”南蓉道:“我自取我的天河琴,至于这节庆又与我何干?这天下有情人和你的有情人,却都不是我的。”
“月儿。”他轻声一唤,却是轻易激起她心底阵阵涟漪。往昔相依之人就在眼前,却是触碰不能:“便是恨,也莫要恨那云姑娘。”
南蓉听罢他话,忽是嗤笑道:“你命中自有许多女子为你钟情,我杀了一个许若晴,哪里还在意多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