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知道不成事却也不败事。不过,让他就此摆脱也太无趣了些……”他负手而立,抬头望那穹顶,沉声道:“如今烈儿是我唯一希望,为成此,仇如何,弑亲又如何?”
穹顶之下,一道青光一泻而下:“我也不是第一次要她的命了……”
夏安宁于屋中静坐,焚一炉淡香,抚一张柳木古琴。媚儿侍候在一旁,偶尔将凉了的茶水换上新的。往日,如这般抚琴静坐往往能有两个多时辰,只是今日却是不同,曲至三节,忽是停了下来。夏安宁轻放下手来,道:“媚儿,随我过来。”
“是,夫人。”
她二人一前一后步出屋外,一路慢行至前院门前。夏安宁略是顿了顿,方才上前抬了门栓,将门打开。
屋外赫然站着一个人,一席黑衣上鎏了金的纹,手中一柄乌金长剑。他眼瞧年龄不过三十上下,潇洒俊逸。
夏安宁平静非常,面上波澜不惊:“来了。”
秦言似是毫不意外夏安宁的冷静,上前一步道:“一些话,要对你说。”
“你说。”
秦言垂眸想了想,道:“宗主已经知道陆曦月在这里,秋水庭不再安全了。”
“你来报信?”夏安宁跨了一步至屋外道:“叫我如何信你?”
“你该信我。”秦言目光坚定,道:“至少,我从未骗过你。”
夏安宁眼帘一动,道:“既然秋水庭不安全,那她再去哪里都不会安全。”她望向秦言道:“他不是要陆姑娘的命么,如何不动手呢?究竟在等什么?”
秦言显然为难,似有不好说的话。
“罢了,你不好说我也不为难你。”她背过身正要离开,却听秦言忽是开口道:“宗主他不光只是要陆曦月的命!”
“那又为了什么?”夏安宁转身蹙眉道:“她除了等着被杀,于南崇而言还有什么价值。”
秦言紧紧握着手中的长剑,一咬牙似是下定了决心,道:“陆曦月的亲兄,正在宗主身边。”他望着夏安宁眉头紧拧,心中也是有些许不忍,却还是道:“虽不惧妖邪,可因那蛇妖误事至外伤沉重,命不久矣。”
夏安宁一惊,隐约似乎听出不寻常来:“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煞命天生命凶,除了天命,无以可抗。天命虽为妖王之敌,可却是他亲儿在这世上唯一的续命之源。”秦言压低了声道:“他二人并非龙凤双生,是差了一岁有余的兄妹,他们的母亲谈夫人意欲保护二人方才编造了龙凤双生的谎言,为的就是让所有人都找不到他们。只可惜,那青潭镇内收养他们的夫妇却是误将二人当做了双生,这都是命,也是寒灵寺与天华门害了陆曦月。”
“你的意思,是他如今知道了女儿还活着,就要女儿去续儿子的命?!”夏安宁闻言大惊失色,心中顿时生怒:“他怎好如此丧心病狂!”
“依宗主之言,便是死也该死得有价值。”秦言道:“故而他留着陆曦月一条命,只待合适时机,换少宗主一命。”
院中的石桌上摆着一张楠木棋盘,一尺半多的宽长,十分光滑细腻。上头黑白棋子纵横交错争锋相对,唐宛乐默默在心里数了数,小声向一旁陆曦月道:“伯儒险胜了两子,这局是望楼输了。”
陆曦月自小没念过书,字虽识得一些也会写一些,可对弹琴下棋却是一窍不通。唐宛乐虽有在一旁教她,可一时半会儿还是让她有些迷糊:“这太难懂了,我笨,都瞧不明白。”她话说得轻,比唐宛乐却还要低一些:“我觉着日后闲来无事,倒可以看着书慢慢学,这只看棋局,看不明白。”
“这秋水庭中棋谱有许多呢,你自好拿来看的。”唐宛乐笑道:“望楼的棋艺向来是不如伯儒,每次下棋,总要输几子。”
“就是因为每次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