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曦月在荧惑阁养伤的这些日子,再也未见过秦望楼一面,只是她也不想见,毕竟她心中还是有气,唐宛乐的劝言她听不懂,也不想懂,于她而言,事实就是事实。
而唐宛乐到底不能时时都在,姚卿宁便主动陪在陆曦月身边,时常还领丁应连一道陪她说话。时日一长,陆曦月与他二人渐渐熟悉,许多话也就不再掖藏了。
“你是说,师姐已经替你安排好了下山之后的住处?”
“嗯。”陆曦月点头道:“就在离原先青潭镇不远的七星镇,那里似乎是这荧惑阁阁主的居所?”
姚卿宁恍然大悟,自然是明白这样安排的原因。只是她瞧陆曦月似是不知道秦望楼与自家师父的母子关系,想了想后还是没有说出来:“我师父居阁主之位多年,一心培养我师姐继位,故而隔些日子就要去秋水庭住一住,走后这阁中事务就都留给我师姐打理,以培养她承阁主之能。”
“原来如此。”陆曦月回答得心不在焉,她双眼无神,如何让姚卿宁瞧不出来,拉上她手关切问道:“曦月,你在想什么?若心中有什么疑惑,自好说给我听的。”
陆曦月呆呆愣了许久,方才喃喃说道:“我是想着,即便是住去那秋水庭也不是长久之计。阁主终究还是会回天华门的,我总也不好一直借住在那儿。”
姚卿宁心中本就可怜陆曦月,如今一听她这么说,更是不忍,道:“你总这么忧心伤神可不好,会坏身子的。不如这样,我带你出去走走如何?”
她这话倒也不是胡说的,陆曦月几日里虽是没见过秦望楼,可却不知他曾亲自送了张木轮椅来,嘱咐姚卿宁得了空闲便带她出去散散心。姚卿宁满口的答应,也算是寻到了机会。
荧惑阁中的青砖石路修得十分平整,以致这一路赏景都没有半点颠簸。待到灵谷之前,一直郁郁寡欢的陆曦月也不禁被那谷中景致吸引,但见那:山峦之巅水帘垂,青山脚下清泉偎。蝶舞丛间,莺歌嘹嘹清亮,鱼戏溪中,枫叶片片惊鸿。日耀华辉,谷深处一望无际,陆曦月迎着光,只见远远一处高台,却看不清那高台之处那人究竟是谁,只见仙鹤独舞在其畔,那人抬手间,点点灵光柔柔倾洒,那鹤沐浴其中,引吭高歌。
那背影如此挺拔,背上一柄碧色仙剑幽幽泛光,他周围仙气腾腾,随仙鹤一舞,化了一地。
陆曦月呆呆望着,半晌记起那柄仙剑的主人,心中一阵火气上涌,念起旧事来。
反观姚卿宁倒当真不是故意的,只是无意撞见。不过这也是算是应了她心意,她本就是想化解这二人关系,见秦望楼也是朝她二人瞧过来,只待他送了鹤鸟离去,招了招手道:“师兄!”
陆曦月再如何不愿,也不好去阻碍他人的同门之谊,只好坐着默不吭声。秦望楼显然有些犹豫,可却还是下了石梯到了二人身边,瞧了陆曦月一眼道:“陆姑娘伤势如何?”
他这话一问,也不知究竟到底是在问谁,陆曦月本就气,可没由来的一阵不悦,依旧低着头生闷气。姚卿宁为解尴尬,忙道:“这硬伤不比内伤,得好好养着。这不瞧她在屋里闷得慌,带来灵谷走走。”
秦望楼的目光跟着落了下去,想了想后蹲下身来,亲手抚开她下摆,抬头轻言道:“陆姑娘,得罪了。”
陆曦月一怔还未来得及有所反应,便见秦望楼已是抬起手来轻轻覆在她受了伤的脚踝上,一时间薄雾渐起灵光缭绕,她只觉一阵冰凉之感渐渐透过布料传了过来,隐约的疼痛渐逝,似乎再没有那么难受。
“师兄……”姚卿宁脸上皆是吃惊之色,可想了想后还是任由了去了。待到秦望楼松了手起身,望了二人一眼道:“陆姑娘并非天华门下弟子,久留总也不妥。我同宛乐商议一下,这两日便去七星镇吧。”
陆曦月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