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应连本是打算次日一早同秦望楼一道去往荧惑阁探望陆曦月的,哪里知道还未踏出大门,就让他师父一把拦了下来,勒令练好了剑才准他过去。师命不好违,丁应连只能乖乖待在灵谷,好在遇上了姚卿宁,打探到了消息。
“她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他无心练剑,同姚卿宁一道坐在桥头偷懒:“我担心了一夜,好在是没事了,老天保佑。”
姚卿宁瞧他这副模样,冷冷一哼道:“男人都是薄情寡义,你和你师兄都是无情无义!”
丁应连平日里虽有些傻里傻气,可姚卿宁话里一酸,他立马就能嚼出味来:“我可没有,我可没有啊。”他连连说:“卿宁,我丁应连发誓,除了你以外,我可从来没在意过哪个姑娘。”
“胡扯。”姚卿宁道:“方才还说担心了一夜,可不就是对那陆姑娘上了心?”
“这是因她身份特殊,所以更在意些。”丁应连好脾气道:“你可不好冤枉我,再者我师兄待人虽冷淡,心肠却是好的,如何也被你说成是无情无义了呢。”
姚卿宁因是帮着唐宛乐照顾陆曦月,对于秦望楼一早前来并将陆曦月气急了的事知晓得一清二楚,把事情一说,末了道:“那姑娘尚未痊愈,师兄这么一说,气得她伤势又沉了些。你说,这话等她伤好再说不行吗?”
丁应连一听,蹙眉道:“你是说,师兄他把过失都揽到自己身上了?”
“可不是。”姚卿宁道:“妖王南崇的事他只字未提,只说是自己过失,至那青潭镇中无人生还。那姑娘至今都还不知道这青潭镇大祸是自己生父所为,可把师兄恨死了。”
丁应连如何不明白秦望楼这么做的缘由,一叹道:“怕是他与师伯商议好了,有心要将这姑娘保护好吧。”
“这话怎么说?”姚卿宁不明道:“真要保护,如何还将她气成这样。”
“寒灵寺那和尚来天华门时,就曾说要除掉煞命留下天命,你要知道,天命百年难得,是修仙奇才,若可入我天华修成仙身,除掉南崇自是手到擒来。”丁应连道:“可师伯本就不愿这么做,如今师兄又瞒了她的身世将这一切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怕是遵了师伯之命,都不愿她搅入纷争,该远离天华安渡一生。”
“原来是这样。”姚卿宁点了点头,可却还是蹙眉道:“可再怎么样,也不好这时候气她呀。”
“你不知道。”丁应连压低了声道:“那姑娘,该是对师兄有些倾慕之心,可她这感情,注定是没结果的。师兄也是为她好,恨也无妨,早些断了念头才好。”
姚卿宁想了想道:“只是这一番苦心,终究是说谎呀。”
“说谎又如何?师伯和师兄都是想保护她。”丁应连道:“世间唯一一柄能杀了南崇的刀,人心难测,万一将她暴露,多少人都会想利用她去杀人的。被世人利用而弑亲父,她只是个普通姑娘,凭什么要被世俗左右呢。”
他说着,心里也不禁难受:“所以,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好的。”
陆曦月身上的伤多是坠地时所震出的损伤,天华门灵药自可助她伤愈,然跌伤的脚踝却是短时内好不了的。伤筋动骨一百天,下不了床,加之心绪抑郁寡欢,脸色也是跟着差了许多。
唐宛乐端了刚煮好的米粥点心进屋,见是她靠在床头发呆,笑着上前道:“姑娘醒了?”
陆曦月迷迷糊糊将唐宛乐打量一番,但见她身着一袭描金红衣,衣摆火鸟展翅,脚踏一双织锦高靴祥云飞腾。髻裹簪,发披肩,眸光清亮,貌美动人。
“你是……”
“天华门荧惑阁,唐宛乐。”唐宛乐笑道:“替你疗伤换衣擦拭的都是我还有我师妹两个人,你自放心。”
“你的名字也有月?”
“声乐之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