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为她扮演的角色的悲欢而跟着悲感或欢欣,连徐少龙和席亦高,亦不例外。
直到石芳华唱完这一折,暂时退下时,所有的人松了一口气,升起了阵阵议论谈笑之声。
黄云文向徐少龙道:“你听过比她唱得更好的戏么?”
徐少龙向黄云文道:“没有。”
另一个姓张的青年道:
“她有本事叫人掉泪,也能使你立刻欢愉无比,唉!她可拟算得绝代名伶了。”
在左侧一个姓关的青年,样子看起来比较古板些。他接口评道:
“她的唱工诚然不错,可是假如她的长相很丑的话,她便没有如此感人的力量。”
黄云文马上反对道:
“什么?关兄认为她是凭着美貌做成这等魔力么?”
姓关的的青年点点头,道:“正是如此。”
黄云文连连摇头道:
“不对,石芳华的戏我已听过许多回。我深知这一件事,那就是她一亮相开腔,就完全忘记了自己,换句话说,她已变成戏中那个角色了。”
徐少龙赞叹地道:
“云文此评深切透辟,石芳华如若得知,定必引为知已。”
姓张的青年笑道:“杨兄这话,可千万别让令妹听去了。”
其他的几个人都笑起来,黄云文却一本正经地道:
“你们都不了解杨姑娘,方有这等玩笑之言。小弟今晚感到最遗憾的,便是为俗礼所拘束,不能邀请她到此,观赏石芳华的绝艺……”
徐少龙心中有数,一来连晓君听过石芳华的戏,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二来她目下行将成为黄家媳fù,正值秘密,越少有公开露面的机会就越为妥当。三来她如在座,与黄云文同座观赏戏,这等滋味,对他来说自然是很不好受。
所以他知道纵然黄云文不拘俗礼,提出邀请之时,他亦将拒绝无疑。
突然间挤得满满的宾客起了一阵骚动,这群青年转眼查看,敢情是本宅主人李相国,以及六七位身份尊隆的上宾1一同进来,所以众人纷纷向他们行礼,李相国一面与宾客应答寒暄,一面请上宾到戏台最前面那一排空着的座位。
等到这一批具是当朝一二品贵官的人物,到了前排落座,黄云文等这一帮青年公子,便都过去行礼谒见。
原来黄翰怡固然也在李相国的上宾之列,其余还有三位是南京六部的尚书,刚巧他们亦各有一个少爷,在黄云文这帮青年中。
因此这帮青年公子们过去叩见世叔世伯,由于都很熟络,是以掀起一阵热闹的欢笑喧声。
李相国拂着白髯,特别向徐少龙道:
“听说令妹才貌双全,拙荆年纪虽老,却仍然好事得很,刚才已经向翰恰兄伉俪请准,派轿把令妹接来,还望贤侄不要怪罪才好。”
徐少龙这时也没有办法了,只好道:
“相国大人这话,小侄如何担当得起?您老着是早点传谕,小侄自然把舍妹带来谒见。”
李相国说出这个消息之后,那一群青年公子,无不流露出兴奋之色,因为大家都听说杨慧珠姿容绝世,才情过人,所以这些好事的年轻人,个个都想亲眼瞧瞧。其中自然以黄云文最是开心。
除了得以见面的喜悦之外,黄云文又刚从他父亲的口中,得知李相国夫人打算把连晓君收为义女。这一来黄李两家,便成干亲家了。连晓君有了这么一门义父母,便可以弥补她家世卑微的缺憾。这一点在她心理上,以及将来对内对外的地位,都很有关系。
黄云文深知“家世”所形成的微妙困扰,在那时的社会中,正是贤者不免。所以现在这一下子都解决了,他焉能不为连晓君窃喜不已!
但徐少龙得知这个消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