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说话,便继续道:“生死之事,我本不太放在心上,况且他们未必能杀了我,可是我身上有事,要赶快到江陵去,你若解开绳子,我恢复自由之后,一定带你一道走,这样既不会连累你受吴老五责罚,你也因此能到外面走走。”
她无言地站了一会儿。
沈雁飞十分急切地等待她的决定。
远处犬吠之声,又随风隐隐传来。
她忽然俯身去替他解开手腕的小绳,那鹿筋拧成的绳子,捆得极紧,但她在咄嗟之间,已经解开了,然后又替他把膝间的绳子也解开。
沈雁飞连忙凝神静气,运行内功。
不一刻工夫,手足麻痹渐消。
忽然听到隐隐人声,吴小琴把油灯搬开,一口吹熄了,屋中登时十分黑暗,她也走出屋外去了。
沈雁飞心无二用,一味运气调元,但急切间哪能立刻恢复。
人声直趋这座屋子,这杨家沟地方人家不多,但狗和养得不少,因此犬吠之声,起此彼落。
吴小琴冷漠的声音从门外飘进来:“叔叔带着两个人来了。”
过了一刻工夫,三人步履之声,已在屋门处停住,吴老五大声命吴小琴掌灯,于是屋中复又光亮起来。
三人鱼贯进来。
前面两人大模大样的,全是公人装束,最后的是吴老五。
吴小琴点灯后便出屋去了。
最先入屋的公人道:“咱们别耽误时间,赶紧把这飞贼送回去,了却一事。”
另外那公人哈哈一笑,道:“也记上一大功。”
吴老五骇然遭:“头儿们请看,这厮兀自双目灼灼,可见得功夫极深,我再瞧瞧那鹿筋扎得够紧不……”
一面说一面走近炕。
沈雁飞大吃一惊,此刻他仍不敢妄发其力,因为不但怕不成功时,被他们发觉,立刻再扎住,最忌的是真力一发之后,倘不成功,可能返道窜散,伤了内部,故此,他决不能轻举妄动。
吴老五走到炕边,正待低头去瞧。
沈雁飞倏然一昂头,龇牙张嘴,形貌甚是凶恶,把吴老五吓得噔噔退开两步,道:“这小贼凶得紧,要用牙齿哪!”
两个公人呵呵大笑,一个调倪地说道:“人家不过头颅能动罢了,自昔年那位三省总捕头传下这法儿,任何功夫高绝的江洋大盗,都只有等死的份儿,老五你这把年纪放情活到狗身上去了。”
吴老五咕哝道:“这等人是是狠dú,让他咬上一口,那块ròu还要不要呢?”
两名公人又是数声大笑:“老五你这小子真有一手。”
其中一个评道:“几时你改行入黑道专门搅的开黑店、使薰香、打闷棍、套白狼,姓李的跟你做伙计。”
沈雁飞扬嘴道:“吴老五,你这是真够意思,谋财害命,多积yīn德,姓沈的也有卖命的朋友,咱们等着瞧吧。”
一个公人叱道:“住嘴,你以为吴老五把银子吞没,故意挑哄咱们窝里反,真是做梦,你那银子都有许州荣德银号的戳记,谁敢拿去乱花?”
沈雁飞心中道:“原来事发了,怪不得他们欢喜……”暗中一运气,但觉已好了七八成。
不过浑身捆着的铁索太多,使他仍然不敢轻举妄劝,眼见两名公人走近炕边,心中直在低咕。
那两名公人分站一头一脚,近头那个招手一领他的眼神,站在炕尾的那个倏然俯即身,反而打那边伸手抓着他的辫子,一面口中嘿嘿冷笑道:“爷们服侍过比你更辣手的,小子你可得估量着,省的多吃苦头。”
吴小琴走进来,淡漠地看他们如何整治沈雁飞。
但见一名公人极迅速地掣出铁尺,递给那抓辫子的。
那个一接过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