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奇怪的香气。
那位庄主起身走过来,道:“修罗扇敲灾疗伤,为武林一绝,小娇你问得不是有点糊涂吗?九转扶元散也是武林一宝,这孩子只有比未伤之时,更觉体健力大。”
沈雁飞一瞧见这位庄主,认得他乃是将自己从豹子爪下救出来的人,呀地一叫,立刻爬起来,便要在床上叩头。
那姑娘道:“喂,且慢,你倒是下床再叩头呀!”
沈雁飞连忙称是,一跳下床,随即跪下叩头。
庄主受了他三个响头,然后道:“孩子起来。”
声音威严之极,自有一种使人慑伏之力,沈雁飞乖乖起来。
他站起来之后,抬手摸摸胸前,却发觉在破衣之下,胸前肌ròu一片平滑,不但被豹爪抓之伤已经痊愈,甚至连疤痕也没有留下。
心中不觉大为惊服,觉得这位相貌出严的庄主,生像具有超凡的力量。
要知这位庄主,正是曾经独步天下武林的江湖怪杰修罗启秦宣真,自从十年前退出江湖,便一直居住此地。
修罗扇秦宣真道:“你叫什么名宇?何以会到这儿来?”
沈雁飞道:“我姓沈,名雁飞,乃是江陵人氏。只因……”
他稍稍犹疑一下,心中忽然掠过一个念头,立刻继续道:“只因十年前先父弃世……”
他说到这里,却见修罗扇秦宣真那严肃的面上,露出微笑。
“寒家本来贫道,此后赖寡母十指辛苦,一直支持下来。几个月前,先母也不幸弃世。”
修罗扇秦宣真一摆手,道:“你不必往下说了,这遭遇虽然平凡,但在你本人而言,却甚凄惨,老夫乃是此庄庄主,后面那个村子,全是我庄中之人所居。他们都是跟我多年的人,自从定居此地以后,便专门为我到各地去收租催粮,并不下田做活。此所以你yù求一枝之栖,毫无所得。”
沈雁飞故意变一下脸色,装出十分失望的样子。
那位秦姑娘哼一声,道:“大丈夫何处无吃饭之地?哪须变颜变色!”
口气豪迈,话意鄙薄,使得装假的沈雁飞也禁不住脸红起来。
她随即大踏步出房去了。
修罗扇秦宣真先是哈哈一笑,但立刻便敛住笑容,心烦地摇摇头。
“那是老夫的小女秦玉娇,她什么都好,就是行事和脾气,就像须眉男子一般。”
想不到这位城府深沉的江湖怪杰,居然会透露出心事,可想而知这心事该是多么沉重。也不怪他何以先是赞同地一笑,然后又摇头叹息。
沈雁飞合开这话题,道:“小可承家庄主救命大恩,不知何以为报。”
修罗扇秦宣真一摆手,道:“罢了,别再提这个。”
说着,刷地打开手中描金自绢折扇,摇了几下。眼光扫过手上扇面的图画,倏地又收拢扇子,烦恼地摇摇头。
沈雁飞已窥见那扇面上画着的是只大鹤,神态如生,却不解他何以对这幅画现出这般不安的神色。
只见修罗启秦宣真在房子徐步绕个圈子,突尔停步,昂头思忖了一会儿,自语道:“老夫阅人多如恒河沙数,却少见这等奇佳根骨。”
沈雁飞字宇听得清楚,却不解其话中之意,眼光一扫,忽见门外有人影一闪。
原来,那人影乃是早先随秦姑娘去了的小婢,此刻提着一个漆红的食盒,站在门外。
沈雁飞饿了许久,又经过一场生死挣扎,早在回醒之时,已自饥肠辘辘,难受之极,如今更是饥火焚心,馋涎yù滴。
修罗扇秦宣真虽在思忖之际,但他是何等人物,立刻发现了这个情形。
当下心中想道:“这孩子根骨之佳,平生所罕曾见。我有心收徒传艺,但我修罗七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