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想道:“这人是谁呢?气派好大……”
正在想时,忽然耳听铁栅门砰地打开,便有人走进来。之后,他那身躯便被人抬起。
他不由闭上眼睛,现在,死亡的危险已离开了他,他也生像因精神松懈而软弱了下来。
浑身的痛楚,胸中的歙闷,以及神经紧张后的疲倦,一起侵袭着他。使得他再也睁不开眼睛,也不能想什么事情。
可是他还能够听见二爷那暴戾的声音。
不知在什么时候,他只觉得那浑身痛楚和熙闷全部消失了,他便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这刻沈雁飞敢情处身一间布置华丽的房中。
所有的家具,都是用上等紫檀木所制,至于帘帷被衾,无一不是最好的质料,颜色也配得甚是适宜。
在他床边站着四个人,一个小婢模样的女孩,手中端着一个漆盘,盘中摆着瓶子水杯等物。
她旁边却是个姑娘,年纪约摸在二十四五左右,模样儿可算得上端正,但颧骨过高,带着克夫之相,而且眼睛里锋芒闪闪,似乎不是女儿家应有的威煞。
过来便是那个穿着白绸长衫的人,这时用手中折扇,轻轻敲在沈雁飞身上,手法又快又疾。
瞬息之间,已敲遍沈雁飞浑身一百零八处大小穴道。
在三人后面,站着那个暴戾的二爷,即是那威严的人称他做简二的,他已经来到房中。
这位简二爷昨日如此景戾,但此刻却不应一声,规矩之极地站在那儿,敛手侍立在后面。
那人道:“现在给他眼下九转扶元散。”
那婢子嗷地应一声,另外那位姑娘伸手在盘中拈起一个碧绿精致的小玉瓶,拔塞倒出一些粉末在水杯中。
立时满房清香浮动,使人为之精神一爽。
那人不管她们如何服侍他服yào,却回身在窗旁一张留手椅上坐下。
简二爷走过来,躬身行礼道:“小的向庄主请安。”
他坐在椅上动也不动,只嗯了一声,忽然移目瞧着窗外。
“敢问庄主有何吩咐”
他回过头来,道:“没有了。昨天以至今晨的情形我都看见了,以后别再用这种方法杀人,闹声大得很。”
简二爷连连应是。
“再想法子弄只虎或豹来。”
“是。”简二爷应了一声,便施礼退出房间。
他刷地打开手中折扇,在那白色绢画上,画着一只大鹤,朱顶金眼,栩栩如生。
上款记着“宣真兄雅正”,下款署着“终南山里人”这个致趣的别号。
但他似乎并不十分欣赏这幅画和那笔力雄奇的题款,他却微微皱起眉头,凝眸无语。
“爹,可要把他的睡穴解开?”那位姑娘回头道,声音坚亮,使人泛起刚硬的感觉。
他简短地应了一声好,又刷地收拢手中折扇。
现在,他的眼光悄悄移到那位姑娘的背影上。那刚刚舒展开的眉头,倏又微微锁住。
在他这种已过中年的人的面上,居然会发现出表情,可以想象得到那件事该是多么的严重。
他女儿坚亮的声音又响起来,她道:“爹,他醒啦!”
沈雁飞张开眼睛,但见眼前晃动着两张女xìng的脸庞,不由得大大惊诧,同时又发觉身子上毫无痛苦,禁不住喃喃道:“我这是在什么地方呢?”
那位姑娘微笑一下,眼中威棱低人的光芒收敛了许多,这使得她看起来觉得动人得多。
她道:“你现在觉得怎样?试试能坐得起来不?”
她竟没有回答他的疑问。
沈雁飞决然坐起来,倒差点几乎和那位姑娘面面相碰。虽则终究没碰着,却嗅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