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日当权,我也可以限制你们的活动不难太过份。”
沈神通忽然叹口气,眼光转到窗外。在那充满盎然生气的清凉绿荫中,浮现出马玉仪婷婷盈盈倩影,小沈辛胖嘟嘟红扑扑脸庞。我本来还可以提聚内力作最后一击,但我横竖已经活不成,而这两个人活着却各有用处(对社会而言)。我这一击的目标应该是谁?
唉,玉仪小辛再见了。唉,我甚至在尚有能力之时也不能出手报仇……
为何当此生命之火,即将熄灭的瞬间,我仍然想起浩淼长江边那小小家园?玉仪可是在临水石阶洗濯衣服?她洗濯是假,遥望等候归帆才是真的。
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
她将遥望等候到何日何年才肯罢休?她本是命运坎坷的弱者,所以生命乐章总是沉郁悲哀的。但我呢?我曾是强人,然而命运却更强,所以我现在……
司马翎《武林强人》之“烟波江上使人愁”
第四章 载愁悲归桨 铸错忆芳樽
江水滔滔波浪茫茫,灰色云层低得好像伸手可以摸到。偶然从云层中传来孤雁嘹亮悲泣,秋风更冷更凄凉。
马玉仪站在临水石阶上,江风不但吹得她长发和衣裳都飘飞不定,还使她冷得颤抖。但她仍然遥望着大江,遥望着那些隐隐约约的风帆,她忽然觉得江风不够冷,因为她的血液骤然沸腾,全身热得几乎出汗。
那是因为有一艘轻舟,简直迅速向这边驶来。啊,沈哥你终于回来了,如果你还不回来,我只怕快变成传说中的石头--望夫石了。
轻舟很快驶到岸边,船首碰擦石阶时发出令人悦耳的声音。低矮船舱内走出一个人,不是沈神通。
但马玉仪的兴奋仍未有降低,那个年轻人很白净很斯文,脸上挂着温和笑容,他是“笑面虎”何同,是沈神通的得力助手。
既然是何同前来,当然有沈神通消息,所以为什么她的兴奋会消失呢。
轻舟很快就走开,何同拾级而上,但脸上笑容却越来越淡。
他们一齐回到美丽温暖屋子里,何同喝一口热茶,才道:“玉姑,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马玉仪眼光移到外面沉沉天空,仿佛听到一声孤雁悲鸣,现在忽然冷得要命,那可恨的风雪,可恨的秋风……
何同又道:“玉姑,老总暂时回不来,他……他失陷在大江堂里。”
马玉仪只觉得一阵昏眩,完了,一切都完了,青春的欢笑,融洽温暖的家庭,未来之憧憬,难道一切忽然都破灭、都消失了?这一切究竟有没有存在过呢?何同又道:“我相信大江堂不敢加害他,因为我已逃了出来,但会不会放他却又很难说。所以我来这儿等候他,何况你和小孩子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也是危险的。”
马玉仅变成木石造成的人像,内心也是一片麻木,不过当小沈辛啼哭时,她仍然会照顾他。
她还不到二十岁,还存留着少女的娇羞,所以如果是平常的时候,她喂nǎi时一定会躲起来。但现在却麻木得忘了娇羞,忘记把rǔ房露在年轻男人眼前是不大妥当的事。
她也没有发现何同的眼光,时时会投向她雪白丰满的胸脯上,但即使她发觉,她也只能怨怪自己,而不能见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
她也不能发现何同忽然对这间屋子特别小心查看,前后内外查看又查看。
若是沈神通遭遇了不测之祸,世上还有什么事再值得关心呢?
但仍然有两件事她关心的。一是儿子沈辛,二是何同谈到如何营救沈神通。
可惜“营救”之事似乎毫无把握,而且沈神通已经失陷了七天之久,仍然没有声息,可见得必是凶多吉少。
半夜时分马玉仪在梦中看见沈神通被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