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盘鞭在手,蓄势待发。
我心中念“一二三四五”,到第五之后,便用失望声音道:“你们已错过了机会。
若是两兄弟齐心争先恐后,至少还可以拼斗十招以上。但现在已不行啦,现在先动的先
死,但不动也免不了一死。”
武功之道原本千变万化,是极之残酷的大学问。
内家拳诀虽有‘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先动’的无上秘诀。但决不是说敌不
动我就不准动。
要不然张三丰他老人家若是碰上敌人时,对方忽然神经病发作,呆若泥雕木塑,三
天三夜都不动弹,难道他老人家就陪着他耗上三天三夜乎?
故此孟家兄弟虽仍不动,我却动了。
那夜鸣刀出鞘时锵锵龙呤声,真可以把胆子小的人当堂活活吓死。
我的第一式斫堕左边那厮的银骷髅鞭,第二式却比风还快比电还急劈开右边那厮胸
膛。
第三式才是封架空中砸下来的鞭势。
原来这厮虽然出手发鞭,却不料我的刀式快他十倍不止,是以开了他的胸膛之后,
我才封架他的鞭招。
我此时仍不敢轻忽那个失魂落魄赤手空拳的孟家恶人。我一刀如匹练封住左侧,果
然叮叮叮三声,三件暗器被刀幕反震飞出。
那厮转身逃走时的轻功还不错,不幸遇到我这个练成内家大腾挪无上身法“千里咫
尺”
的人,他可是变成速度太慢了,我飞出划个孤形圈子,身形又落在剩下两个还活着
的人面前。
三丈外那厮则砰匐摔倒,身首异处。
还活着的两个人是鲁东绝刃三霸之二,纸般薄“破发剑”的大胡子姓刘名存义。
双手分执“轧电”是稽存忠,个子较为矮瘦,但我一望就知此人力大无穷,双必有
极之强悍霸道的招数。
稽存忠现在才猛可醒悟,却已太迟了。
我不由分说,身子弹起丈二,真气流布全身,心灵与刀相合,一刀斩落。
夜鸣刀在黑夜中倏地闪出强烈光芒,又宛如万里飞虹由天际直注地面。
“呀,千刀一斩”稽存忠大呼,声音凄厉刺耳。
刀势落下时既不徐缓也不急疾,事实上这一斩的速度真是无法形容的,说不快也可
以,说它快到毫无间隙也可以。
我看见jiāo叉高举的轧电变成四截,又看见稽存忠面部肌ròu痉挛扭曲。然后他整个
人由头到脚分为两片。
血雨喷溅中,我倏然已掠到刘存义面前。
他两目呆瞪,呐呐道:“你,你怎么可能是长江镖局的……”
我冷笑道:“我不是,我只是不喜欢你们劫夺财宝之后,还杀死事主一家很多
人。”
此时我玉腕微侧,夜鸣刀扁平当胸。果然“叮”一声,对方那柄其簿如纸的“破发
剑”
刺中刀身。
他这一剑出得无形无声,剑上更是一点风声都没有,他的人长得魁梧雄伟,用的都
是这么yīndú无形剑法,实在教人极难提防。
我仍在等,等他剑法中适合被我一刀劈死的某一招,我知道有这一招,却不知他几
时才使出来。
他的剑忽刺忽削,连攻了七剑,剑势迅急之极。却无丝毫破空风声。
我微感吃力,因为我的刀虽然只在三尺之内移动封挡,然而每一次刀剑相触,我都
用出大量内力。而我刚才施展过“千刀一斩”之后,内力耗去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