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镖局的人都一定十分烦恼,伤亡者的家属必定极
为痛苦。
我听了几乎想掀桌子大骂一场或者大打出手,但不知何故却又忍住了。我可不是贪
图他们美味的酒菜,也不在乎他们的殷勤,而是有点好奇,想亲自体会观察这“狼公
子”杜水南到底怎样一个横法?如果他对我有兴趣而我不肯的话,他最后会用怎样手
段?
那四个长随白天在这边侍候,晚上回大舱睡觉。三天之后,据我耳听眼见,有的搭
客莫不叫苦连天。
因为那四个如狼似虎的长随出入之时,任谁稍为妨碍阻挡了他们,登时不是拳打就
是脚踢。晚上几十个人挤得像沙甸鱼,空出几乎半个舱让他们四个人伸手展脚的睡觉。
饶是如此,他们好像还不大满意。
那杜水南和余嵩每顿饭喝得醉醺醺,之后就开始高谈阔论。这天晚上他们照例一面
喝酒一面大谈种种欺负人的英雄史。
我和女客怯怯陪着吃点饭,正要想法子回到床上睡觉,我看见杜水南向余嵩打个眼
色,余嵩一点头,伸出长臂揽住那女客,他手长掌大,揽了一圈还大有剩余,巨掌兜住
那fù人胸脯,揉捏几下,笑道:“咱们出去看看长江的夜景。”
那fù人想是出门惯了,见多识广,并不如何惊惶挣扎,就让余嵩搂着出去了。
我一口真气在全身经脉间顺畅奔流,使最后一丝不适之感也祛除了。假如我没有这
种本事,现在应该全身发热发软,瘫在座位上动弹不得。
说良心话,杜水南的手段的确极之厉害,所使用的yào物次次不同,而每次都显示力
量极强。
根据徐爷爷给我那些典籍中,其中一本yào书所记载的征象看来,杜水南已得三家不
同秘传方子或yào物了。
杜水南瞪大眼睛瞧我,我微微而笑,既不软软倒下任他摆布,也不说话。
他皱起眉头,大声喝道:“李三,进来。”
一名长随应一声推门入舱,看了看我,现出惊诧神色。显然他一定奇怪我为何不是
全身赤luǒluǒ躺在床上?
杜水南声音冷凝,面色很坏,说:“你们刚才干了些什么事?”
李三道:“有几个王八蛋罗嗦抗议,说他们晚上睡得太挤,又说他们不是不花钱趁
船等等。我们一火就丢了七八个人到江里……”
怪不得刚才我听见乒乓水声,还有一些惊叫声。
杜水南道:“那家伙都淹死没有?”
李三有点尴尬道:“有一个会泅水,回到船上,小的们没有再丢他落江。”
李三应一声是,转身yù出,我知道李三不是做戏,他真的要依令行事。我更知道杜
水南问李三这些话,根本是要把我骇得骨酥脚软,这时虽然yào物无效,但我也绝对不敢
反抗他,只有任他为所yù为。
我突然怒火冲冠,胸膛几乎要zhà开。我是因为那些被丢到江里糊里胡涂淹死了的人
而愤怒。这些人毫无还手之力,以杜水南的声名身份,就算横行得杀死一百个武林高
手,也没有关系。可是那些无拳无勇的普通人,连半点自卫能力都没有。但他们都有父
母亲戚,有妻儿朋友……
我越生气,越是笑容满面。但却不容李三这种败类再去害人。
我伸脚一勾,李三砰一声跌一大跤,我猜他一定还不知道自己为何跌一大跤。
杜水南眉头大皱,杀气腾腾道:“李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