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得发白的蓝色衣裤看一眼就知道是用大人的衣服改的手里紧紧攥着一个自家缝制的黄布书包,一声也不吭。另有一个同样留齐耳短发的小女孩正一脸不屑、尖酸刻薄地指着那个孩子对众人说:“你们猜猜看,她究竟是男是女啊?”
“我可是看不出来哦。”旁边一个女孩显然跟发话的女孩是一条阵线上的。
还是向辉眼尖,他歪着头观察了一会儿,轻声对自己的几个同伴说:“哎,你们看,那个低着头的不是咱们班的同学吗?”
“对啊,对啊。”李品一惊一咋地叫道,“卓鸣,她好象就是坐在我们前边那个杜雅君啊。”
那个刻薄的女孩仰起头大声地对旁边的女孩说:“我告诉你啊,她是个女的。”
“啊”旁边的女孩故做惊讶,“原来是个女的啊,我还以为是个yīn阳人呢,哈哈哈哈……”
殷雪凝再也看不下去了,气氛地挺身而出:“你们太过分了,干嘛欺负人家?”
“你……”那两个女孩恼怒地转过身,一眼看到齐子健他们几个男孩子,马上将要说的话咽了回去,相互使了个眼色,一溜烟钻出人群跑了。见再没有热闹可看,围观的孩子们也嘻嘻哈哈地一轰而散。
受了委屈的杜雅君依旧没有抬头:“谢谢!”
就在杜雅君一转身准备离开时,殷雪凝微笑着站到了她面前:“你叫杜雅君吧?我叫殷雪凝,我们是一个班的。”
“我……知道。”杜雅君的声音小得只有她和殷雪凝听得到。
殷雪凝真诚地伸出右手:“我们做个朋友吧。”
“朋友?”杜雅君蓦然抬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殷雪凝那双明亮的黑眼睛。她冰冷的心在这一瞬间受到了触动,眼中闪烁着一种光芒,一种软弱而激动的表现。
……
杜雅君是个沉默的女孩,有时一天也难得说上两句话。很长一段时间,殷雪凝都没弄清杜雅君为什么老是被人欺负,为什么就算被人欺负了也不吭一声。但是,善良的心地使她给了这个不幸的女孩无私的关怀,在近二十年的岁月中,她们俩成了最要好的朋友。也是由于被殷雪凝的行动所感染,齐子健他们几个男孩子都逐渐接纳了杜雅君。
“雪凝,想什么呢?”
走在前边的齐子健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沉思的殷雪凝差点和他撞了个满怀:“我在想小时侯的事呢。”
“哦?又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了?”齐子健叉着腰喘着粗气。
“没有,我只是突然想起了雅君小时侯被乙班那两个女孩欺负的事。”
“那事啊?你不提我还真记不太清了。”
“嘻嘻,我记xìng好嘛,哪象你?老不记事。”
齐子健扬起眉毛笑了:“你啊你,又调侃我是不是?”
“是啊,怎么样?”殷雪凝顽皮地挑衅着齐子健。
齐子健一脸无奈的苦笑:“我能拿你怎么样呢?我这一辈子是注定要被你欺负啦。”
“什么啊?你后悔了?”殷雪凝噘起了小嘴,“现在后悔可还来得及哦。”
齐子健发亮的黑眼睛闪烁着:“男子汉大丈夫,头可断,血可流,说不后悔就不后悔。”
“哼!说得好听。”殷雪凝被齐子健逗笑了。
齐子健笑着卸下两个大包,靠在了一颗粗壮的树干上:“来,坐下休息一会儿,喝点水吧。”
“嗯,是该休息一下了,你一定很累了。”殷雪凝接过齐子健递来的矿泉水瓶,从挎包里掏出两张纸巾,给了齐子健一张,“擦擦吧。”
……
下午的天色越来越yīn郁,二楼昏暗的房间里,杜雅君慢慢从噩梦的惊恐中恢复过来。她迟疑地挪到窗边,将窗帘撩开一条小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