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利在飞艇甲板上,望着身下云卷云舒。
有时,飞艇会撞进挡在航线上的云山之中。
要是在雷雨天气,撞进这么个云堆里,无疑是把整船的人葬送进了雷霆编织的死亡之网。因此,飞艇只有在晴朗时候才可飞行,最好还要是万里无云的极好天气。
然而,在这处于热带的南境城市,不下雨都已是万幸,有些云是无可避免的。
这时,飞艇船长来到摩利身边:
”大人,上面冷,我建议您到底下去躲躲。而且那位总是披着大衣的大人又在抱怨了。”
他话里指的自然是希尔了。纳尔森从一开始,便为了防止恐高症的发作,躲进了舱中去睡觉。况且,他连河船都晕,更不用说飞艇了。
希尔呢,一上了飞艇,便在上面仔仔细细逛了一圈,东摸摸西敲敲,赞叹着这几十年来飞艇的变化。她说这艘比自己上次乘坐的那一艘有气派多了。
不过没多久,她便又厌恶了这长时间的飞行,嚷嚷着要在海边停下来晒晒太阳玩玩水。
奈何这飞艇属于运输类型,体积巨大,十分笨重,不是说停就能停的。
它依靠艇身之下四颗巨大的青石驱动,要让它沿着航线行驶下去就已经让那些船员们费尽了力气。
即使他们人数众多,并且都是拥有青色气级幻气的精英。
摩利无奈地笑笑:”不用管她,她叫一会儿就累了,累了就睡了,把她当个小孩儿就行。”
船长听了这话摸着胡子哈哈笑起来:”大人,我原本以为你们贵为教会高层,不是一脸严肃就是趾高气扬。现在才知道,不仅有您这样平易近人的人物,也有底下那位大人般真性情的女子。”
摩利听了这话也觉得好气好笑。
他开始喜欢上了这位船长。在教会中,作为主教,信徒们都对他毕恭毕敬,从不敢多说一句冒昧的话。
而到了那些由王室领导的静悼军面前,或者偶尔接见几个贵族,对方虽然表面使用敬语,一脸尊敬的模样,但从他们的眼神中便可轻易看出,他们在内心并没有把自己这个“主教”放在眼里。
在这样的巨大落差中活了无数日月,他原已经习惯了自己这微妙而尴尬的位置,此时,这位船长却能对自己放下心中的任何成见,只当做萍水相逢的朋友来对待。
尊敬,是对平常人的尊敬。友好,是对乘客应有的友好。
这让摩利心情放松,看着周围掠过的云雾,也觉得它们柔软轻盈了许多。
”我们还有多久到?”尽管知道dá àn,摩利也不愿就此结束了这场难得的平等对话。
”还有三天呢。从南境到北境,再到诺曼的封雾长城,这么长的距离,除了飞艇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飞越,再也没有什么交通工具能更快了。还好诺曼在地图上是横着躺在腾恩北面的,否则,飞三天还远远不够呢。”
船长捋着胡子,脸上依然带着笑意。
”等你们到了诺曼偏北的地方呢,就只有骑马去长城咯。越往北就越冷,到了那里,连马都需要披着裹了棉的甲胄才不会被冻得走不动路。要是飞艇再敢往北飞,说是会在空中被冻成冰块也毫不夸张。
我去过一次距离长城不远的一座小城,永远也不想再去第二次了。虽然,看马儿被冷得不停跳踢踏舞,也确实有趣。”
”哈哈,”摩利仰头笑了起来,已经多久没有这么轻松地笑过了?只是笑,已经让他感到十分过瘾,”要不是任务在身,我们也没人想每十年都去一次的。”
这时,希尔披着大衣,百无聊赖地从船舱中走上来,嚷道:“主教大人,船长大人,你们两位”大人”在说些什么呀?笑声差点把飞艇都震歪了。”
“反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