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盏撞开那些呆呆杵在原地的行尸,冲到李初九身前一看,见李初九双眼紧闭,一张汗津津的脸上溅满了鲜血,就在他胸口的位置被划开一条深深口子,鲜红的血从那条口子里源源不断的流出来。
盖盏急了,望着李初九身上那个豁开的血口慌张的用手去堵,双手一触到李初九的伤口上便觉的一股股温热的温度源源不断的从他的手指缝里溢出来。盖盏的心像被人拿去灌满了铁又强行塞回来,沉甸甸的坠的他五脏六腑都疼,“初九!初九!你不要怕,我马上带你找大夫!”
李初九隐隐听见了盖盏的呼叫,闭着眼睛只发出来一声虚弱的声响,而后便彻底昏死了过去。盖盏望着那些不断从自己手指缝里溢出来的血心急如焚,扯着自己的道袍下摆准备撕下一块来给李初九包扎,奈何这道袍的质量太好,无论他如何用力也没有撕下来。盖盏急得冒火,索性将身上的道袍顺势一脱,将整件道袍拉开在李初九身上紧紧缠了几道,完了把衣袖打了个结。双手用力将李初九往自己身上扛。
不幸的是,原本呆在原地不动的活尸受了血腥的刺激,都开始蠢蠢欲动。盖盏将李初九背在身上,半弯着腰想要从这群行尸走肉中间突围出去。
周围杀不甚杀的行尸伸着手臂和大嘴朝盖盏扑过来了。盖盏心知这当真是最为危机的关头,将地上的桃木剑握在手中,也不管自己包中还剩下多少纸符,一次全都往天上一扬。
接着盖盏右手持剑,左手指天,脚下踏着七星阵,咬破自己的舌尖,嘴里缓缓吐出一个字:“临!……”这第一个字刚刚出口,这漫天的纸符瞬间止住了这软绵绵的下降之势,一张张纸符发出阵阵金光犹如一块块无坚不摧的金色铁牌一般,凌空而立无风自鼓。而那些围着盖盏的行尸也发出一阵畏惧的咕噜声,止住了前进的步伐。
盖盏双眼如炬,似要喷出火来。右手的木剑指着这漫天的纸符,朝着天际微微晃动。从嘴里吐出一口血沫到左手指尖,对着这漫天纸符画出一道血符,而后另一个字从嘴里吼出:“兵!……”
接着这漫天金光灿灿的纸符便如一场倾盆大雨一样,朝着地下的行尸便砸了下来。盖盏在这一声又一声的爆裂声中,背着背上的李初九缓缓从这满地的碎尸中艰难的走了出来。而此刻盖盏的眼睛鼻子嘴巴耳朵里分别流出了七道血痕。
盖盏抬头望了望天,此刻夜色最暗,想必是天即将大亮。盖盏拖着身后的李初九刚刚走出后院,便闻到了那股黑影身上的邪气。盖盏转头四处查看,却不见有任何身影,担心那黑影会出来阻挠自己,脚下加快速度,想尽快走出别墅。
却不想自己刚走几步,小腿上便是一疼,盖盏酿跄一步带着李初九就摔了出去,盖盏低头一看见一口森森白牙正咬在自己小腿之上。这下盖盏不禁大怒吼道:“到底是何方神圣,有本事就出来堂堂正正的打一架,每天就跟个新媳妇一样躲躲藏藏,不要脸!”
也不知是不是盖盏的这句骂激怒了那个一直躲在暗处的黑影,就在盖盏破口大骂之后,从别墅的前院懒洋洋的走出一个戴着斗篷的黑色身影。那黑影将整个身形都整藏在巨大的黑色斗篷之下让人看不清楚。
盖盏将腿上的那口白牙往地上一摔没好气道:“你到底是人是鬼,给句痛快话?”从那黑色的斗篷下传出两声干涩的笑声,听着像是百只老鸭子同时发声一样。盖盏一听更是生气:“我今天没时间跟你傻笑,识相的赶紧让开!”
那黑影觉得盖盏甚是滑稽,于是那百只老鸭子的笑声是越笑越大。盖盏心头有气,不想跟那个只会干笑的老鸭子浪费时间,心中又挂念李初九的伤势,便不去管那干笑的老鸭子,弯腰将李初九扶起来背在身上,迈步便要走。
那黑影也不拦他,盖盏心下虽忐忑,但脚下不停。结果盖盏刚走出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