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桃红绯红正红殷红,红的赛过漫天云霞。
桃华有些动容,她尚未从书山里头爬出来,流封大人便紧赶着又给她造了一座绸缎山。她趴在高高的一摞绸缎后头,泫然yù泣道:“大人不愧为桃华的知己好友,晓得我要嫁出去了,所以不由得替我兴奋。但我的知己好友,你是否热心的过了头呢,我觉得你可以等我从书山里头爬出去,再搬这些绸缎过来的……”
流封揩一揩额头的汗,兴冲冲道:“我等这一日等了许久,虽然早知会有这一日,但等到它真的到来了,仍是欢喜的不能自已。我跟了帝君大人三万多年,一直想着他能找个帝后,找个贤淑漂亮的帝后;我认识了你三万多年,一直想你找个良人,找个疼你爱你的良人。”委地的发随风轻动,他捏了个拳头道:“如今你找到了良人,帝君亦找到了帝后,你的良人是帝君,帝君的帝后是你,我圆了多年的心愿,是以有些兴奋,控制不住的兴奋。”
桃华看一眼书山那头淡定吃着樱桃的帝君,垂眼羞涩道:“你的意思是帝君疼我爱我,且我很贤淑漂亮,没想到流封你这样会说话。这样会说话的流封将来定会讨女孩喜欢的。”
流封迟疑道:“其实我觉得贤淑这个词不大适合你,不若我略改动一下,将它换成闲殊如何?”
书山那头的帝君择了一盘樱桃,递给流封,质疑道:“小桃如何担不得贤淑?贤之一字并非必须得是贤惠,淑之一字并非必须得是淑雅,我觉得小桃是贤淑之人,那么她就是贤淑之人。”
流封垂首接过盛了樱桃的盘子,恭敬道:“谢帝君赏赐。”抬起头,又道:“帝君所言极是,属下亦觉得……觉得桃华上神堪为贤淑之人。”言不由衷的后果便是吃樱桃会咬着舌头,且一咬就是狠狠一下。
他正捂着腮帮子呼气,帝君缓步走到桌边,提笔在白纸上画着甚么,决议道:“喜服便用正红色罢,正红色显得隆重,旁的红色压不住场子。我描个样子出来,你将样子送到织造仙子处,着她在十日内将喜服做出来。记得jiāo代她将针脚压的密实一些,凤凰和祥龙的图案亦要绣的精致,我一向信任她,她应当会将此事做好的。”
流封颔首应了。桃华越过重重书山凑到初微身边,看他提笔绘就喜服的样式。
帝君似早有定夺,笔下并未隔断,不过片刻的功夫便绘制出一张图来,男女两款喜服跃然纸上,一龙一凤栩栩如生,似乎要从图上飞出来。墨迹未干,她蹙眉想了想,总觉得这两件喜服眼熟的很,她似乎在何处见过。
她参加的喜宴并不多,俩只手凑在一处便能数得过来,可以确定的是,这件喜服是她最近才见过的。她最近可有参加过谁的喜宴?应该没有罢,她最近只参加了一个宴,便是季霖的满月宴,满月宴上哪来的正红色喜服?
没等她想起在何处见过这件喜服,帝君已将绘好的样式图jiāo到了流封手上,她挠了挠脑袋,索xìng不再去想了,越过帝君去摸桌上的樱桃吃。
☆、淡然处之
流封捧着绘了喜服样式的图纸走后, 就桌布的颜色一事,桃华同帝君起了点小争执,气氛一时有些不够融洽。
帝君的意思是,喜宴上的桌布的颜色仍用正红,如此显得喜庆,众仙看了亦有食yù;桃华则想用白色的桌布, 也不需纯白色, 上头可以绣一些花纹, 譬如四时花卉或是祥瑞之兽, 如此显得素雅且有意义。
傍晚的云霞遮住了半个天际,明天该是个艳阳天,帝君试图说动她, “红色挺好的,亮堂堂的看着心情就好, 届时办婚宴的厅房皆为红色, 若铺了白色的桌布, 会显得突兀的很, 白色虽素雅,但体现不出喜庆的氛围。不若我们铺红色的桌布罢?”
她不满的吐出口中的樱桃核,扔到一旁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