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玄瑜面无表情的坐在轮椅上,视线落在管攸宁惨败的身上。
轮椅自身的重量加上韩玄瑜不轻的体重,压的管攸宁的手指几近断裂。正所谓十指连心,管攸宁瞠着眼,张着嘴却喊不出声来。
这便是痛到极致后的反应。
韩玄瑜满意的撤开轮椅,轻声问道,“痛么?”
“呵呵呵……”
管攸宁张嘴狂笑,直到觉得大脑缺氧她才停下,“痛,很痛。”
痛彻心扉,痛到她想撕碎了这对狗男女。
“那你便记住了这个痛。”
龙有逆鳞,人有痛处。韩玄瑜不满的是管攸宁在他的痛处上撒盐!如果没有他,大温又哪儿来而今的繁荣?!
他隐在那个人的身后,可到头来呢,他又得到什么了?
管攸宁痛的头晕目眩,她吃力的伸着手摘下韩玄瑜腰间的玉佩,“礼尚往来,既然王爷您将臣妾打成这样,应也不想臣妾以这幅面容示人罢。这块玉佩,就算是封口费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都已经伤成这样,怎能不给自己寻点甜头安慰下自己。
尚在现代时,管攸宁便知晓古人常挂在身畔的玉佩是其身份的象征。有了这块玉佩,至少她可以正大光明的进出王府而不受韩玄瑜的牵制。
至少,她不用再饿肚子。
韩玄瑜瞳孔猛的一缩,竟配合着管攸宁的动作解下了那块玉佩。明明面前的女子于他来说如蝼蚁一般,可心底却有些敬佩这样的管攸宁。
管攸宁缓缓笑道,“王爷,不如你我二人做个相敬如宾的夫妻……”
说罢,管攸宁是再也支撑不住,倒头晕了过去。她的手无力的垂在韩玄瑜的脚下,长如瀑布的发丝倾斜而下,半掩住管攸宁狼狈的面容。
“送王妃回宁双阁。”
……
管攸宁睁开眼时,眼前是熟悉的纱幔。
铃铛匍在她的身上,哭的双眼红肿。见管攸宁醒来,铃铛起身拧了一方帕子轻轻柔柔的替管攸宁擦拭着,“你怎么这么糊涂,昨日你还让我别去招惹秦蓁,怎的今日你反倒做出这种糊涂事?”
管攸宁动了动手指,却觉浑身上下就如同散架了一般。她干脆的躺在原地,偏头看向哭的像个泪人的铃铛,咧嘴一笑,“铃铛,我们有饭吃了,我还能带你出去听听小曲儿,泡泡小妞儿了。”
铃铛一怔,这才发现管攸宁的手心中紧攥着一块白色的玉石。
“你傻不傻啊……”
铃铛再次扑在管攸宁的身上嚎啕大哭,这次,她的声音中没有了刚刚的压抑,只是纯粹的发泄。
管攸宁疼的倒吸冷气,“铃铛铃铛,我要被你压死了……你好沉啊……”
她也是从府外回来时才想到以身犯险来谋得自身利益的。不牺牲些什么,是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
铃铛这才想起还未给管攸宁请府医来看,抹了把眼泪,忙不迭的往外跑去。
不多时,铃铛便请回一个须发白髯的大夫来,“宋府医,这便是我家娘娘,麻烦您给她看一看,她……她伤的很严重。”
宋府医抚摸着自己及胸的长须,看着几乎丢了半条命的管攸宁,他眼神中带着些怜悯,“铃铛姑娘,王妃娘娘醒来就没事了,接下来的日子可能需要辛苦你一下,好生照看王妃娘娘别让她发烧就好。”
管攸宁躺着久了浑身有些僵硬,刚想换个卧床的姿势便被宋府医一把按住,“娘娘不可!”
管攸宁心知宋府医是担忧她忽然动弹会造成断裂的肋骨插进胸腔。她温婉一笑,“宋府医,可是我这般躺着,会压迫心肺,留下隐疾。只要小心翻身,不会有大碍的,您放心即可。”
“娘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