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溟坐在船头,看着他眼前之人。
“她怎么还没醒?”他皱眉问道。
那人声音如雾霭,出口之时几乎便要散去:“是啊,你说说,怎么还没醒?”
苍溟看那人一眼,没再说话。
那人斟了酒,独自饮着:“你却是来说说,你怎么会折回去救她?你不是当时已经走了吗?”
苍溟也执起酒杯,放在唇畔轻抿了一口,却是想起当日。
那日晚间自己离开,将体内一直压着的残毒逼出,上鸿已经准备好马匹赶去大梁,自己的时日不多,确实耽搁不起。
可行了一日后,他却想起那女子,他大约猜到,那女子本身是不怕毒的,又有那样的剑术,就算是那吴婆婆真心怀不轨,也没有什么好担忧的。
可他又觉得她确实是不谙世事了一些,又不知道人心难测。
就算是自己欺骗她多日的补偿吧,他当日便折了回去。
可折返在半路,他心底生出一股极淡的情绪,有些暴戾不安,他不知为何,总觉得那女子应是出事了。
果真,他赶到时,吴婆婆家已没了夙潇的身影,只院子里还有一块干涸的血迹没能掩埋。
在他卸掉了那吴婆婆的儿子一条腿之后他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他怒极,一剑斩了那人。急急奔向城中的齐府。
齐府外已贴了白联,隐约听见传出来的呜咽。
那种府邸,想要进去何其容易。
他得知齐老爷竟想要活葬了夙潇,他冷笑,凭你们也配!
那齐府虽不入眼,却有一处极大的密室,他只杀了几个人便畅通无阻的进了那密室。
而后,便对上了那样一双眼睛,无喜无悲。
他看着,顿时有些气愤,觉得她竟能折辱在这样的人手中,委实丢人。
他冷冷道:“我却是要问你,你这样的,竟也能长到这么大,也着实不易了些。”
他敛起思绪,对着眼前之人淡淡道:“她若死在启封城,这座城,怕也就灭了。”
那人吞下一口酒,含糊不清的说:“大约,不止启封,唔!夙寻那小子,不错。”
苍溟没有说话。
那人又道:“你们这些小辈,也算有几个不错的了,唉!我都已经老了。”
苍溟听着这话,嗤笑一声。
夙潇醒来之时,正好看到苍溟坐在一旁的榻上掌着一卷书看。
看到她醒来,斜斜抬眼一瞥:“倒是醒了?”
夙潇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人换过,似乎腹部的伤口也包扎了,许是伤药的作用,不再那么痛。
她摸了摸自己身上,有些紧张的问:“我我身上的东西呢?”
苍溟眼中了然,依然没什么情绪的说:“那盒子里。”
夙潇顺着他的方向看去,果见一个紫檀木的盒子,她伸手打开,却见之中放着的是隋侯之珠。
她顿时有些急了:“不,不是隋侯之珠。”
苍溟挑眉:“不是隋侯之珠还能是什么?其余的东西不见了便不见了,又没有什么要紧。”
夙潇急道:“我手里手里捏着的,玉白小小的一截。”
苍溟放下那竹简,有几分慵懒:“唔,你说的我没见过,你先说是个什么东西?”
夙潇默了片刻,才说道:“是半截指骨。”
此话一出,苍溟的眼底浮现惊愕的神,他竟没想到那东西竟是半截指骨,他压下眼底的惊愕,问道:“玉白的?呵!你见过谁的骨头是玉白的?”
夙潇声音有些难过:“我把那指骨用药泡了好多年,它确实是玉白的。”
“用药泡的?”他淡淡思索着。
夙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