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仲等人听玉凝碧要请谭悟真主持公道,心下都觉惴惴。谭悟真毕竟是一宗之主,此事真要追究起来,他们也干系非小。
贾仁暗想:这谭悟真一脸假正经,表面上自不会如何,毕竟他徒弟打死了江师兄,可谁知他会不会背地里做手脚?一时颇感忐忑,便低声对萨天刺嘀咕:“若是师父料得差了,咱三个可就真的完了。掌门人最恨无故惹是生非,前几年赵师弟不过是因口角之争,误伤了丁仙宗弟子,却被掌门人废去了全身修为,革出宗门,咱们这次”
萨天刺听了,忽然暴跳如雷,骂道:“贾仁,你胡说什么呢?”
贾仁这才低头不说。
众人来到谭悟真住处,却见房门洞开,里面并无人影。玉凝碧奇道:“裘师兄,谭师叔不在么?去哪里了?”
裘志道道:“刚才我还见师父在屋里。”
玉凝碧便道:“那咱们便在这里等一等。”
费仲却道:“玉师妹?神霄派掌门人究竟是谁?难道是谭师叔么?”
玉凝碧冷笑道:“费师兄,任谁都知神霄派掌门人是王师伯,你又何必明知故问?”
费仲道:“这便是了,掌门人既是王师伯,此事便该由王师伯处置,怎么反在这里苦等谭师叔?难道谭师叔比掌门人还大么?”
玉凝碧哼了一声,道:“你倒不必拿掌门人来压我!此事既然发生在骆驼宗上,自当禀告谭师叔,瞧一瞧谭师叔的意思。”
费仲道:“骆驼宗乃神霄派宗门之一,此间之事便是神霄派之事,皆当由掌门人一人而决,谭师叔虽为一宗之主,也只出谋划策而已。或者说,玉师妹以为掌门人管不了骆驼宗之事?”
玉凝碧一滞,倒无从辩解,但想掌门人素来公正无私,倒也不怕他们做鬼,因此便道:“哼,那咱们便一起去凌云峰,听听掌门人的意思。难道掌门人竟看不出是谁为非作歹,给神霄派脸上抹黑?”
当下七人匆匆下了骆驼峰,赶往凌云峰。贾仁扛着江尤尸首,眼见事情越闹越大,不由忐忑难安,愀然不乐。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凌云峰已巍然在望。七人来到半山腰,早有两名掌门弟子拦住。这两人与众人素所相识,便道:“今日又非斋醮之日,怎么上凌云峰来?”
萨天刺怒气冲冲道:“哼,有人打死了江师兄,咱们找掌门人主持公道。”
一人立时骂道:“哪一个狗贼胆大妄为,竟欺负到神霄派头上来了?又找什么掌门人,难道费师兄还斗不过他?”这人头脑简单,以为是别派之人杀了江尤,义愤填膺,故有此言。
萨天刺道:“我们倒想呢,只是有人拦着不让!”
那人道:“谁这么大胆子,敢拦住费师兄?”
萨天刺道:“还能有谁?便是咱们玉师姊!”
那人一愣,笑道:“萨师弟说笑了,玉师姊与咱们同为一宗,怎会偏向外人?”
玉凝碧再也忍耐不住,啐了一口,道:“陈师弟,你就爱多嘴!此事说来话长,一时跟你也说不清楚,快带我们去见掌门人!”
那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略感尴尬,只好道:“如此请随我来。”引着众人走向山顶,跨过鸣水桥,早见一座宫殿拔地而起,红椽绿瓦,四角檐牙高啄,最顶层悬一金字牌匾,上书大万寿崇真宫。崇真宫内,供奉神霄派历代祖师遗像,下面则是香案,香案下一人盘膝而坐,背向众人,瞧其身形,正是掌门人王文卿,身后站着四人,却是四宗宗主。裘志道见师父身在此间,暗暗奇怪:“师父什么时候来的?”
那人正想出言禀告,忽听王文卿道:“如晦,让他们进来吧。”
那人伸了伸舌头,道:“是,掌门人。几位师兄请吧。”
七人走了进来,躬身道:“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