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漠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而且是中了毒的猪肝, 红得发青——狼狈极了。
他抱住师父的手,比小妾还卑微地请求道:“求您别问了, 我臊得快冒烟了”
“有啥好臊的?”阿泰噙着狡猾的冷笑,对他不依不饶, “说,云信还给你灌了啥魂汤?”
秦漠可怜地歪着嘴,“这是弟子的小小秘密,才存进心里没俩月,就让它先焐着吧, 发酵几年再说也不迟。”
“嗯, 跟老子藏奸耍滑?”
“哎,没有。别这样我是您唯一的徒弟,把我惹哭了您有啥脸了?”徒弟急得眼睛潮湿,哀求地瞟着师娘。
锦娘忍住笑,上前劝道, “好了好了,不问了。这师父也真是, 谁还不能有点小秘密?小漠你别理他,快进去换衣服。”
她推了推丈夫,带着命令意味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阿泰就像被主人管教住的恶狗,不甘不愿瞧她一眼。
“怂样!”他鄙视徒弟一句, 缓缓释放了这猎物。
秦漠热汗里裹着冷汗, 身上湿透了。
简直有一种死里逃生的虚脱感
他一边往屋里走, 一边怨念地嘀咕道,“以后我也收个徒弟,天天往死里欺负得了!”
阿泰猛地一抽嘴角,“”
反了天了!
早晨雪势暂缓了一阵子,临近中午,又卷土重来了。
寒风呼号,大雪凶猛地飞掠着。冰冷又迷离的仙境覆盖了人间。
一早上纷沓上演的恐怖与温馨c紧张与甜蜜,在这“仙境”里终究归于平静了
篱笆只修了一半,被主人搁置了。
“森林别宫”门窗紧闭,将自己与寒冷世界隔绝了开来。
厨房里,镬子“滋滋”冒着水汽。
锦娘端起案板,将擀好的面条下了进去。用筷子轻轻拨开
食物的香气袅绕着,夫妻俩心里都暖暖的。
锦娘没头没脑地问,“哥,这种天果林那几个帐子都要撑不住了吧?”
丈夫坐在炉膛前烧火,“嗯,李老头两口子昨天跟她说了,让她搬回红楼去住,不管是不是亲生的还想给她当爹娘。毕竟处了近两年了。”
“啊”锦娘有点意外,“那她回去了吗?”
“没。”阿泰淡淡地说,“她跟三个男人搬到姓江的别宅里去住了。”
“小漠原先住的那个?”
“嗯。”
“她要吃大亏的吧”锦娘探出身子瞧丈夫一眼,“旁边的锅起大火,我炒一下浇头。”
“嗯。”阿泰抄起一把玉米秆,轻轻一拍便燃了。往旁边炉膛里一扔,又添了几把柴。
“吃不吃亏是她自己的选择。”他接着妻子的话说。
“她如今已失去空间,为何那些人还缠着她呢?”
锦娘在锅里抹上一层菜油。
“不是还得以她的名义围攻咱们吗?”阿泰往火里丢着玉米秆。
“是上头的意思吗?”
“也未必。”阿泰凝视着火光深处,隔了一会才说,“但是,老子必须当作是。”
“这话怎么讲?”
“谨慎一点总没错。”阿泰挠了挠胡子,“那人每步都玩得似是而非,叫人揣摩不透。一个看似愚蠢的动作背后,很可能会布置一个阴险的大陷阱”
“会有啥陷阱呢?”
丈夫抿住嘴角,没有回答。沉默,一时中止了谈话。
锦娘探出身瞧了瞧他。
他抬起眼,温柔望着妻子。微微一笑。
好像在说:不要怕,老子能应付。
锦娘回他一个脉脉的笑。站直身体,把葱末c姜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