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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贵娘看出她不是个倾诉的好对象,坐下抹了抹眼泪,也就闭口不说了,强挤笑颜问她:“吃了没有哇?”

    严锦轻柔地说:“吃啦。您别想太多啦。儿孙自有儿孙福。”

    “谁说不是呢。”长贵娘认命地叹息了一声,算是终结了谈话。

    严锦告辞而去。走到燕妮家的果林边时,发现长贵垂着脑袋蹲在树下,肩膀一抖一抖的,忍声哭泣着。

    少年郎的哭与女子不一样,泪珠子又大又多,“啪嗒啪嗒”滴在地上。看上去格外凄凉。

    本就压抑的天幕,也因他这一哭显得越发阴惨了。

    严锦低着头,快步往前走。省得自己恶心到别人。

    果林很大,足有三四十亩,一直绵延到村口。

    外围种的是桔子,这会子都熟了,沉甸甸压着枝,像一盏盏小灯笼垂挂在风里,红得喜人。

    只可惜,四周环境太阴冷,这满堂红的丰收似乎喜过了头,竟显出一点凄艳来,叫人心头发颤。

    一定是诅咒的力量太强大了,影响了我的心境——严锦惴惴地想。

    这时,桔树间忽然窜出个男人来。

    桃花眼,满脸堆笑,骚到骨子里。见了她,似乎又惊又羞,红了脸揖道:“还当是谁?原来是嫂子!”

    是李俊!严锦认了出来。

    村里的秀才,豪户子弟,也是和王寡妇厮混的斯文败类之一。

    她立刻把脸一板,目不斜视往前走。

    李俊轻佻地跨出一步,追到她旁边说,“嫂子好没道理,兄弟打个招呼,倒板着脸不理人。同一个庄户上的怎如此生疏?难不成还担心兄弟欺负你不成。”

    严锦冷笑一声,定住脚步望他,“我量你也没狗胆欺负我,信不信再敢跟着,我相公马上过来把你这塞满穰草的脑袋拧下来!”

    远处柴棚里,阿泰“扑哧”地失了笑,胸腔里深沉地“呜”了一声。

    李俊生生一滞。一时又是惧怕,又是心痒。百般不能自处了。

    定眼瞧她,年轻轻的小妇人,世间少有的仙姿玉貌,那股子说不出的冰清玉洁滋味,让人恨不得摁到树下,狠辣地残虐一番

    只是,转念想到她那一巴掌拍死熊的丈夫,再多邪念也不敢付诸行动了。

    风月之事强迫本就不美,更别提她还有那样一个后盾。

    所以,纵然要冒险偷她,也得两情相悦才好。

    李俊私心认为:自己虽谈不上人中俊杰,到底也是个秀才,且生得唇红齿白,风姿潇洒,是个当仁不让的俏郎君一一一一这人品总归是她那蠢夫不能比的。

    他讪讪一笑,满口抛出堂而皇之的说辞来:“嫂子说的哪里话!小生奉于圣人门中,一心修读圣贤书,岂是有辱斯文之人?难不成嫂子怀疑小生对你别有企图不成?这是怎么说的”

    他的桃花眼光芒潋滟,对她俏皮地弯了弯,蓄意飞起了两道勾子。

    严锦恶心。丢给他一个侮蔑的眼神,昂首往前走,“你最好没有。我奉劝你别来招惹。你是好是歹是死是活,我不稀得多瞧一眼。我家汉子是顶天立地的伟丈夫,男人中的男人,丈夫里的豪杰!你算个什么!”

    她看到前方李燕妮站在林边,立马又不屑地加了一句:“我瞎了眼才会跟酸书生不庄重呢!”

    李俊被她泼辣辣撕烂了脸皮,血全都涌到了脸上。恼羞成怒骂道:“好个自以为是的妇人,好端端向你问候,倒招来一通羞辱!你自己心里龌龊,就来抢白别人,当真是恶人先告状,可悲可恨!”

    严锦回头“呸”了一声,“你才可悲可恨!以后不许跟我打招呼!离我远点!”

    远处,长贵目瞪口呆。

    李燕妮也一脸懵逼,“怎么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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