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杀人偿命。他又怎么会成为例外?
天台上的风越来越大了,双重寒冷下,她缩着身子,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作为朋友,她不希望于柏徽最后是那样的结局。问那个问题的时候,她期待的答案是我没有,可他承认了,丝毫不避讳的承认了。
于柏徽的疑惑一闪而过,猜不到眼前这个女人心里在想什么,不过从她的表情中不难预料,多半是对人心的恐惧吧。
他的眼神依旧锋利,再次挑起她的下巴,问了句:“怎么?害怕了?居然和一个杀人犯同一屋檐下这么长时间,现在回想起来,是不是很慎得慌?”
乔菀回过神,拼命地推着他,咆哮起来:“离开这,再也不要回来。我不想有一天看见你死在我面前。走!走!留在这里早晚会出事的。”
她的回答犹如一颗小小的石头滑进了心湖,一圈一圈泛开涟漪,把于柏徽的心搅得如同蓖麻油一样混沌。
他以为,这次见面,乔菀会为了黎子谦求他放货,但是她没有。
因为他并不那么了解她,钱,黎氏,名誉,地位,在黎子谦回来的那一刻,对乔菀来说都成了浮云。
越卷越大的风呼啸着邪恶的调子,扫起地面水泥的残尘,不安吹得更枯黄。风刀撕扯着天台上两人的衣襟,扫乱他们额间的碎发。
两双眼睛的目光连接,却是不同的情绪。
半响,他箍上了乔菀的肩,笃定地回了句:“我不会有事。”
她的惊慌不但没散,还愈演愈烈,拼命摇头道:“不可能,法网恢恢,恶人怎么会逃得掉?你必须离开。”
于柏徽与她对视,微点头,毫不退让地说了句:“要我走可以,我可以什么都放下,但是你要跟我走。”
乔菀沉默了。
他的手放开:“做不到就别阻止我。还是那句话,我想要的,就一定能得到。”
乔菀一下轻笑出来:“不要太自以为是。好自为之。”
于柏徽心里的酸涩,蔓延在眼梢,邪魅的笑不再扬起,反而认真地说了句:“好,你不求我没关系,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帮黎子谦度过这次的难关。”
在车里的时候,黎子谦已经分析了其中厉害,可倔强还是从她身体里钻了出来。
一字一句,乔菀都说得无比生硬:“船到桥头自然直,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于柏徽闻言,没再说什么,只是用手指了指乔菀,转身离开了。
他走后,乔菀在天台上站了很久,在高处鸟瞰整座岚城,底下的人和物都显得很渺小。
春节快到了,她希望这个春节会是幸福的,所有的不顺心都能随着爆竹声灰飞烟灭。
她是个女人,还是普通的女人,向往的也是平淡的幸福。可偏偏,这一年,发生了好多事。有快乐,有忧愁,有离别,有酸楚。
算起来,活了将近30年,这一年无疑精彩的像一部卡在点就结束的电影,她不知道结局。
皱着眉头,身子缩了缩,肩头突然披上一件温暖的西装。乔菀不用转身都知道这件西装是黎子谦的。他是个长情的人,不管是对爱,还是对香水都有他自己的执着。这件西装上,有他的味道。
她依旧看向远方,清淡地问了句:“会开完了?”
“嗯。”
低润的嗓音划过她耳际,下一秒,两人并肩而立。
乔菀的手指被自个儿攥出一片红,侧目说了句:“下午,我们就去联系货源吧。”
黎子谦冷静地吓人,淡淡道:“你好像对这件事特别上心。”
她顿了顿,低下头:“是我不好。”
“嗯?”像有一缕炙热的光线赶走黎子谦心里的阴霾,他勾起唇,